“阿娘,剛剛嚇死我了,那個李秀秀怎麼那麼討厭啊,我都說了我不喜歡她……”
回去後,四清開始抱怨了起來。
陸晚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笑著說:“以後少搭理就是了,那你告訴阿娘,你如今……可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四清的臉立馬就紅了,眼神也閃躲了起來。
“沒、沒有。”
“真的沒有嗎?”
“要是有,你就告訴我,我好提前讓媒人去相看定下來,不然越是到了後頭,越是輪不到你了。”
陸晚又不忘提醒四清。
小海棠她是喜歡的,也不知道她如今在縣城裡過得如何了,年底會不會回來。
陸晚是不大希望她回來的,若是回來,免不了要被徐家那些人一頓剝削。
至於小海棠她娘,陸晚也是不抱希望的。
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她也終於鬆了口氣,重心全都在那個小兒子身上。
不過到底是彆人家的家事,陸晚可不會去插手。
“阿娘的話兒子都明白,兒子還不想娶妻,隻想幫阿娘乾活,多多讀書習武,好保護阿娘和二妹三妹!”
陸晚:“……”
真強種啊。
這死強死強的脾氣也不知道是遺傳了誰。
就他這不張嘴的性子,以後能娶到婆娘算她輸。
“阿娘,我、我去洗把臉睡覺了!”
四清不敢看陸晚的眼睛,總覺得阿娘那雙眼睛像是能看穿一切似得。
洗完臉換了衣服回屋子後,才發現陸晚早早就在他房間裡生了一爐火,被子裡還放了熱水袋,整個屋子裡都是暖烘烘的,隔絕了外頭的森森寒意。
四清鼻尖一酸,喉嚨也跟著湧上一股酸脹苦澀的情緒。
“阿娘……”
他抹了一把眼淚,掏出宣紙和筆來,坐在木窗前寫著什麼。
外頭大雪紛飛,屋子裡卻是一地溫暖如春。
四清抬頭,外頭的天兒黑漆漆的,不見絲毫亮光。
第二日,村子裡的漢子們磨刀的磨刀,削木棍的削木棍,家中的女人則是給男人們縫上護膝和護腕。
再將獸皮烤軟了,圍在男人身上。
山上比山腳下還要冷,一腳下去那雪都能沒到膝蓋處了。
女人們將納好的鞋墊塞進他們的長布靴裡,這樣走起山路來腳不至於難受。
天將將擦黑,他們一群人便悄無聲息地摸進了山裡。
為了以防萬一,陸晚將兩個丫頭送去了裡正大人家裡。
他家裡還有兩個男丁在,若是發生危險,還能保全兩個孩子。
山裡靜悄悄的,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沒有點火把,手裡隻提了幾盞壺燈,靠著那微弱的光摸索著前進。
彼此之間誰都沒有說話,大家都很有默契。
山上的炭棚很多,他們是分開走的。
“不是說那群人中午就會上來嗎?咱們還提前設置好了陷阱,就等著他們送上門來了,到時候抓住了他們,還能下山去要點兒糧食來,怎麼這都晚上了,還不見人來?”
山頂上的炭棚裡,幾個漢子往山下張望著,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地上隻升了一個小火堆,不敢把柴火燒太旺,怕山腳下那群人發現了。
“哼,怕不是不敢來。”
“那個叫陸晚的婆娘,她男人是個有能耐的,要是咱們能抓住她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