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錢少爺還說,春風樓裡有個叫什麼名兒的姑娘……”
金枝一副絞儘腦汁兒努力回想的模樣,卻始終記不起來。
錢老板立馬大聲訓斥:“什麼春風樓,我兒潔身自好,從不去春風樓那種醃臢地,你一個姑娘家開口窯子閉口窯子,怎麼如此不知羞!”
“你才不知羞!”
“你把年歲了,我該是喊你一聲老爺爺的,你都去逛窯子呢,你還說我二姐不知羞,你不知羞,你全家都不知羞!”
小丫頭聽不得外人說半點兒自己二姐的不是,當即從座椅上跳下來,指著錢老板的鼻子就罵。
反正阿娘說她年歲小,罵人彆人要是同她計較的話,那就是心眼兒小。
所有寶珠覺得有時候還沒長大也挺好的。
這要是長大了,規矩多了,束縛她的東西也就多了。
“你個不知羞的老東西,分明是那不知羞的小東西先汙蔑編排於我二姐,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讓他們沉了船落了水,你還來尋我二姐的不痛快!”
“林伯伯,我阿娘好,這糟老頭子壞!”
小丫頭今日穿著可愛活潑,那嗓音也軟軟的,落在人心裡頭,就跟那塞滿了蜜糖餡兒的小麻薯。
甜甜軟軟惹人愛。
林督頭原本冷著的一張臉上,瞬間綻開一點兒慈祥的笑容,大手一揮牽起小丫頭走到錢老板麵前。
那臉色就又瞬間陰沉了下去。
“錢老板,你當我林府是什麼地方了,是你喊冤的地方?”
“你要喊冤,上衙門喊冤去,來我林家喊什麼冤什麼屈!”
“林、林督頭,我兒被陸家這兩個丫頭害了……”
“這沒有證據的事情,談得上什麼害不害的?”林督頭牽著小寶珠的手。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威風凜凜的大伯伯,小女孩兒眼裡的英雄。
嗯,對,沒錯,就是這樣的!
這小丫頭他也見過幾次,乖得很,每回來都能逗得自家老娘開懷大笑。
隻要是能讓自己老娘開心的,不管是人還是物,他都喜歡。
“我記得你兒子,叫錢程是吧?”
“前些日子,你不是派人來說,你兒子想要在縣城裡謀個職位,我手裡原也是有職位給他的,然他今日這般弱不禁風,連女子都不如,想來那縣衙巡檢一職,他也是難堪大任的。”
“便交由旁人來擔任吧。”
此話一出,陸晚就明白了。
怪不得這位錢老板可以這麼直接來到林府之中,原來先前就已經同林督頭是有過‘交易’的。
隻是那樁生意還沒有辦下來,今兒他就自己送上門來找不痛快。
林督頭就算再怎麼收受賄賂,但眼下明顯是陸晚比較重要,他老娘的命還得靠陸晚續呢。
錢財和老娘比起來,當然是老娘重要。
“林督頭,這一碼歸一碼啊,再說了這事兒您不是一早就答應我了嗎?”
“本督何時答應你了?”
林督頭語氣已經很不痛快了,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還這麼不知好歹。
“就是,林伯伯這麼清正廉潔的人,你那兒子就是個草包廢物,林伯伯怎會讓一個草包去擔任巡檢?”
“阿娘,這人定是藥吃多了把腦子給吃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