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算不算奪舍!
“真美啊!”唐齋端著酒杯,注視著麵前酒罐裡那縷蕩漾的綠色
“這酒真的是許遠做的?”唐齋仍是難以相信這麼完美的天物竟然出自一個從未接觸過釀酒的少年之手。
許誌芳一想起許遠來時拎著塑料壺時的尷尬模樣就覺得好笑,“可不!今天一早拎個塑料壺來找我說是想讓你嘗嘗,還生怕你不喝!一再的囑咐我不要忘了。”
用塑料壺來裝這個?唐齋真的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可真有他的!太會糟蹋東西了,這幸虧讓你給換了瓶子,要不打死我我也不會招一口!”
許誌芳笑了,“我猜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釀出了個啥東西,隻是覺得比一般的好一點這才隨隨便便的找個塑料壺來裝的。”
“我也是這樣想的。”唐齋點頭認可,“他們爺兒倆平時也接觸不到什麼好酒,分不出好壞這很正常!”
“這下你們老許家祖墳算是冒青煙了,明天咱們到許寨看看,看看他到底咋個造出這樣的好酒來。”
對這句多少有點不敬的話許誌芳並沒放在心上,反而提出了另一個思考多時的問題,
“你說,遠遠有這麼好的釀酒技術會不會不是好事?”
唐齋安慰道“不會!現在是法製社會,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隨便便都能興風作浪的!隻要到時證照齊全,足額交稅沒什麼可怕的!”
話是這樣說許誌芳還是擔心,“就怕到時候……”
“前怕狼後怕虎的能成啥事?”唐齋不耐煩的打斷許誌芳的話,“誰的家業不是過五關斬六將拚來的?當初要不是你拿著菜刀攆著宋黑蛋兩條街,咱們能有今天?”
“那能一樣?”許誌芳反駁道,“那時不是沒彆的法了嗎?再說你不是還有幾個戰友能指望嗎?”
“都一樣的!”提起往事唐齋聲音軟了下來,“誰都要靠自己的,你不要想著許遠是個軟麵窩窩,誰都可以捏上一把的。”
當初的公路局長賈才忠能是一般人嘛?現在兒子還躺在醫院裡他吭聲了嗎?更彆說他還生生從口袋裡掏出三四十萬又簽了一個互不追究的古怪協議。
許遠要是個普普通通的平常人賈才忠會這樣嗎?
有些人你可以質疑他的人品,但你不能質疑他的智商啊!能混到這一步的哪個不是見風使舵八麵玲瓏的好手。
第二天早上起床,唐齋笑著說道“看來你們許家的祖墳不是冒煙這麼簡單,我怕是著火炸裂了才對!”
給員工交待完工作之後,唐齋夫婦駕車來到許寨,許遠父子照例不在家中,許誌芳撥通許遠電話讓他回家。
不多時許遠拎著兩隻野雞從山上回來,看到姑姑倆人自是十分高興。
進到院中,看到牆角堆著簡陋的釀酒設備,唐齋皺眉問道“你就是用這釀的?”
“是啊!酒喝著咋樣?還行吧!”許遠滿懷希望的問道。
“非常好!”唐齋加重語氣回道,“你這兒還有嗎?”
許遠到廚房拿碗又接了一碗遞給唐齋。
唐齋接過碗呡了一口點了點頭,又遞給許誌芳讓她品嘗,許遠則到屋內搬了幾把椅子三人就坐在院中交談。
“遠遠,這酒很不錯!就是酒質能不能一直穩定?”
許遠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麼問題。
“那你以後是咋想的?”
對於以後許遠倒是有所打算,“我現在身體基本上全好了,明年我開學我想接著上學。”
上學?這個答案把許誌芳雷得不輕。
“我是說你釀酒的事,今兒個咱們不說上學!”
許遠不好意思的說“這酒就先不做了,我打算把這點酒喝完再說。”
敢情自己完全是雞同鴨講白費口舌了,許誌芳怒火衝頭大聲問道“你是壓根就沒想著造酒賣是不是?”
“我爸我們都想過,”許遠小聲辯解道,“這酒成本一斤都得一二十塊錢,要是賣不到四五十一斤根本都化不著,可是四五十一斤賣給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