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時候,祁塵染身上有關自己親王身份的信物已經全毀了。
現在唯一能夠證明的,估計也就隻有他現在這張臉了,親王的臉在血族網裡傳播的十分的廣。
祁塵染慶幸的是還好人族和血族的網不通,有牆。
不然他在被安娜,也就是那個小女孩撿到的時候,估計就被她們用那些銀器戳心臟紮死了。
他仰頭看著陌生的天花板,有點煩。
其實最好的方式就是當農夫與蛇裡的蛇,郝建與老太太的老太太,玩一手恩將仇報,直接吸安娜的血。
當然隻是安娜的血可能不太夠,最好的還連帶著安娜祖母拉緹一起吸了。
這樣就能迅速恢複好,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今天就可以直接回黑桑區,再回白露區,押著德米沙殺他的信徒。
但祁塵染有點做不到。
突然,有人推門而入,祁塵染以為是安娜,或者是她的祖母拉緹。
“不用麻煩了,我吃不下東西。”
祖孫兩相依為命,老太太的心也很好,怕祁塵染餓死了,在祁塵染睡醒之前,往他肚子裡灌了一大堆的東西。
當然,祁塵染醒來的時候全吐了,血族的食譜裡隻有血液,吃其他的都會失衡。
可把老太太嚇壞了,又急著要給他灌水,祁塵染嚇得又趕緊推掉。
後麵那才好不容易誘騙安娜給他弄了點羊血喝。
感受到床邊的墊子塌陷,祁塵染扭過頭去,看到了一張放大的臉。
青年麵容和善的問道,“你就是拉緹奶奶撿回來的男人?”
撿回來的男人?這說法好奇怪。
祁塵染說道,“是拉緹奶奶把我救回來的。”
青年毫無征兆的摸上了他的眼角,“粉色的眼睛……好漂亮。”
祁塵染悚然後退,“你乾什麼?”
青年回過神,衝他無害的一笑,“不好意思,第一次見這麼漂亮的眼睛,一時之間有點入迷了,我叫梅菲斯爾,你呢?”
祁塵染根本不想和上來就對他動手動腳的人搭話,但是他看了眼現在自己背後的金屬牆,他退無可退。
隻能扯著嘴角對他說道,“塵染。”
青年念了一下他的名字,而後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個名字很特殊,我好像從來沒有聽過類似的。”
這不廢話嗎?全是西方名的世界,當然是沒有聽過中文名了。
祁塵染突然覺得,自己剛才其實應該說自己叫傑克的。
“好像是有點。”
梅菲斯爾繼續說道,“我是拉緹奶奶的鄰居,今天剛剛從北方回來,聽說她這裡有一個受傷的先生,所以想過來看看。”
他看了一眼祁塵染用薄被蓋住的雙腿,禮貌的問道,“我可以看看嗎?”
“不行。”
祁塵染話音剛落,梅菲斯爾就已經掀開了薄被,定定的看著他隻有一層薄薄血肉裹著的白骨的腿。
祁塵染臉色難看,身側的拳頭都握緊了,“我說不行,你聽不見嗎?不要隨便動彆人!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梅菲斯爾扭頭看他,臉上微微薄紅,“它好漂亮。”
祁塵染?
梅菲斯爾長相英俊,臉上這麼詭異的臉紅,看上去卻並不讓人反感。
他注視著祁塵染那雙殘缺的腿,激動的說道,“你不覺得它很漂亮嗎,就像是一件藝術品。”
“絲絲薄縷的血肉像是絲綢,白骨像是玉石,我覺得它應該被擺在聖殿裡供奉神像的位置,接受所有人的瞻仰~”
“你覺得呢?”
祁塵染用看精神病一樣的眼神看著他,怎麼沒人把他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