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希禮那邊的交談似乎也告一段落,研究員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數據檢測儀。
“冕下,血族親王身上的氣味確實有安撫的效果,現在聖子殿下體內已經趨於穩定狀態。”
艾希禮蹙眉,看上去很不滿,“難不成在融合完畢之前,還必須要每天讓他過來和塵染相處?”
研究員額角冒汗,“按理來說是這樣的,聖子殿下血族的等級快要達到始祖的水平,但初擁他的血族才能給他更好安撫效果。”
艾希禮嗤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祁塵染估計他也隻有同意。
德米沙被迫要帶走的時候很抗拒,艾希禮有點不耐煩的念了一句詞,德米沙就如同提線木偶一樣跟著他往外走。
艾希禮臨出門前,回頭深深的看了祁塵染一眼,說道,“明天見。”待人走了之後,祁塵染心裡罵了一句人,緊接著下床慢慢的活動。
又不是上次一樣直接走不了了,開了痛覺屏蔽狀態,下床之後他隻是有點感覺頭暈目眩,和低血糖一樣。
祁塵染到聖殿之後滴血未進,他先在心裡痛罵林瑟周扒皮,多一點血都不肯給他,就聽到彩窗外一陣異響。
祁塵染往後退了半步,就看到德米沙說的正處於半休眠狀態的梅菲斯爾翻窗進來。
祁塵染看著他嚇了一跳,問道,“你怎麼來了?”
梅菲斯爾的狀態肉眼可見的差,比德米沙看上去還要狼狽,除了臉基本沒事以外,他的身上遍布繃帶。
他對祁塵染笑了一下,“來見你,看看你的情況。”
“要喝我的血來恢複一下身體嗎?”梅菲斯爾扯開自己的一塊繃帶,露出僅有的還算好的皮肉。
經他這麼一提醒,祁塵染想起了之前在鎮上他說過的話,下意識的回絕,“不用了。”
梅菲斯爾看著他的警惕的眼神,“你不用這麼害怕,我沒有在我的血裡下什麼藥。”
祁塵染扯了扯嘴角,這麼說更讓人害怕了好嗎?
他問出了之前已經明明已經確定,現在又開始懷疑的事,“之前在白露區,那艘飛梭是你炸毀的?”
梅菲斯爾如果是謝允枝的話,會那麼對他下手嗎?
梅菲斯爾微微一愣,緊接著解釋道,“不是,那隻不過是意外,當時我安排的人在飛梭上準備截下飛梭,但是飛梭的駕駛員選擇了自爆。”
祁塵染直直的看著他,梅菲斯爾也跟著回望回來。
他的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
梅菲斯爾看著他又問道,“所以,你還需要喝我的血嗎?”
祁塵染坐在椅子上,示意他也坐下。
“梅菲斯爾,來給我講講你是怎麼追過來的吧。”
梅菲斯爾的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愣怔,“你就這麼想知道這些事情嗎?”
祁塵染淡淡的看著他,“是啊,作為交換,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關於我的事,怎麼樣,這樣的交換條件合理嗎?”
梅菲斯爾表情看著就要同意,但話到臨頭,卻突然轉了個話頭,“可是我告訴你了,你不願意回答我怎麼辦,祁塵染,你可是個騙子啊。”
靠!被發現了!
祁塵染都有點想在心裡咬小手絹了,他明明都表現的那麼真了!
梅菲斯爾拉著他放在膝蓋上的手腕,“你不知道吧,你每次撒謊的時候,手掌都會不自覺的握緊。”
他撐開祁塵染握緊的手,指尖撩過他的手心,帶起微微的酥麻。
“就像是現在這樣。”
梅菲斯爾強行和他十指相扣,微微沙啞的聲音裡帶著說不清的晦澀,“但是這樣的話,騙子就跑不了了。”
祁塵染愣愣的看著十指相扣的手,有那麼一秒鐘,感覺梅菲斯爾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吃掉了一樣。
他愣愣的沒敢說話。
最後他憋出了一句,“你說我是騙子,但是你本來喜歡的又不是我。”
他隻不過是一個替代彆人完成任務的,身份什麼的又都不是自己的。
謝允枝喜歡的又不是他,隻不過是他扮演的另一個人,為什麼又要他來承擔後果!
梅菲斯爾看著他冷笑了一聲,“不是你又會是誰?是我殘存記憶裡的那個混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