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叢先朝牛輔拱手“姑父。”
牛輔剛從鹽業生意中回過神來,還在咂嘴便聽陳叢喚他。
心中狂喜。
他前前後後投入那麼多,原本隻是想留條後路順便從中貪墨一些,豈料侄婿的回報這麼快就來了!
與此同時,眼波流轉間,瘋狂朝陳叢打著眼色。
賺錢嘛,肯定是要背人啊!
總不好叫外人知曉其中是何利潤。
嗯嶽父董卓也不算是外人吧。
雖然牛輔並不知曉‘商場無父子’。但他總是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
陳叢則是裝著沒看到。
有什麼好背人的?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董胖吃得那麼飽,眼下豈會跟他翻臉?
既然董胖不會翻臉,剛好由得他飛龍騎臉,告訴關中諸將兩個道理。
即他陳無敵罩著的生意,就算凶名在外董魔王也染指不得!
即跟著他陳無敵混,才有真正的錢途!
“姑父有所不知,並州有些和善鄰居,有事沒事便送侄婿些戰馬,其中上等良駒,便由姑父代銷如何?”
牛輔看看董卓,再看看陳叢,硬著頭皮道“敢問子寧,如何代銷法?”
陳叢朝著董卓微微一笑,走到牛輔近前,耳語道“一匹八金,每年不下萬匹。”
言罷,陳叢眺望董卓一眼,朗聲道“嶽公,一匹十金,年產不少於八千匹,不過分吧?”
董卓老臉黑得跟鍋底似的。
陳叢當著他的麵唱了這麼一出,他能說啥?
難不成要他拽著牛輔的耳朵問個底價出來?
且不說牛輔會不會跟他交實底。董家剛得鹽業重利,此時若再刨根問底壓榨部下利益,那他董卓還有半分人主之相嗎?
再者。
上等良駒市價雖在十金,但大多數時候是供不應求,價格亦會向上浮動。
若陳叢那邊穩定十金一匹,說到底還是他董卓占了便宜。
牛輔按捺住心中狂喜,重重握了握陳叢手掌。
陳叢繼續道“不過有一點需事先說好,並州少人,若得良駒,由姑父遣人去往晉陽自取,不礙事吧?”
牛輔一口就想答應下來。
他手底下多的就是騎兵,兩地隔得又近,運馬還不是簡簡單單?
不過牛送寶大智慧沒有,小心思卻多。
故作猶豫半晌,抬頭看向董卓“嶽父,成嗎?”
董卓見他那副死相就來氣,冷哼一聲,道“自行斟酌!”
“哎!多謝嶽父!”
陳叢嘿嘿一笑,再到李儒身前“姑父。”
李儒笑得溫文爾雅,不等陳叢開口便道“儒信得過子寧,直言商事即可,如何分利全憑子寧決斷。”
牛送寶直呼內行。
難怪他姐夫能當郎中令,而他隻能當個中郎將,他怎麼就沒想到還能這般?
其實牛輔還是沒看懂。
李儒與他訴求不同,表現出來的氣度自然不同。
牛輔雖謀後路,但看得不夠長遠。相較而言,他更看重拿得到手的好處,自然沒法不問利潤幾何。
李儒行商事,隻謀來日。
莫說似陳叢這般精明人,斷然不會因為蠅頭小利與他交惡。便是分文不取,隻為利益捆綁,他也會把自己牢牢綁在陳氏戰車上。
不著眼於眼前小利,自然巋然不動。
陳叢眨眨眼,搖頭笑了。
暫且按下商事不提,湊到李儒耳邊,輕聲道“姑父可願納上一房潁川陳氏之庶女為妾?叢願牽線搭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