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中苦等五日,終日不見有人上門申冤。
無奈。
夏侯充隻得領著小兄弟們遊蕩在街上,想碰到些不平事鏟鏟。
然而清官難斷的家務事碰到了不少,正兒八經該行俠仗義的是一件沒有。
名聲沒打出去不說,還落了個‘狗拿耗子’的惡名。
不說人憎狗厭吧,大概也是人見即走。
“不行,再這麼下去,要等教習那邊先動手了,咱們還沒攀上孔融,回頭一準習棍!”夏侯充麵露憂愁。
“實在不行,咱就直接投作那孔融老兒門客去。沒聽人說嗎,北海大將一人武安國。似那般無名之輩都能擔個大將名頭,咱去還不得被奉為上賓?”夏侯衡提議道。
“你怎知道武安國是無名之輩?”
“我聽我爹說,昔日討董之人,唯壺口劫營十三將算得豪傑,餘者皆是草包。那武安國既然不在十三將行列,自然便是草包。”
夏侯充聞之一愣,咂嘴道“你爹連討董之戰都沒參加,道聽途說豈能作數?”
夏侯衡當即惱了“嘿!夏侯充!你莫以為年長幾歲便了不起,信不信我揍你!”
曹泰趕緊拉開兩人“行了!我有主意了!”
迎著眾人好奇的眼光,曹泰咧嘴輕笑兩聲。
“兄弟們,打出名聲還不簡單?這路上沒有不平事,咱便使錢買些不平事來,不就結了?”
咦?
眾人聞之一喜。
好主意啊!
“等等,等等。”
夏侯充追問道“若使錢買來苦主,自是假冤?到時我們幫他出頭,豈不害了無辜?此謂俠乎?”
夏侯楙提議道“要我說也彆那麼麻煩了,我們還是去投孔融,但不直接投,就以為民請願作借口。
隻說有人指認孔融借勢欺壓良善,直接打上門去與那武安國鬥過一場,管他強弱,隻要顯了本事,還怕那孔融不識貨?”
夏侯充問“孔融若要問起何人指認?”
夏侯楙答“那肯定是好事宵小隨口指摘,見事鬨大,早跑沒影了。我等年少輕狂,便是為奸人誆騙,初心總是好的,想來孔北海大人大量,必不與我等計較。”
“這計不錯,立於不敗之地呐!”
“真彆說,知道的是阿楙使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陳扒皮當麵來著,那無恥嘴臉簡直如出一轍。”
“哈哈哈哈,瞧你說的,平日裡就阿楙貫挨毒打,學得陳扒皮三分精髓也是合理。”
“你!你們!”剛還得意洋洋的夏侯楙,被人一頓擠兌,氣得雙眸漲紅。
旋即轉向程茁“程教習,你看他們,不敬姐夫!”
程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笑道“好,此處事某必一五一十轉告將軍。”
嚇!!~~
攻守易勢間,所有人都慌了。
個個擠出諂媚笑臉,使勁往程茁身邊湊。
正鬨著
忽聞遠處嘈雜漸起,人們沒頭蒼蠅般地往城裡擠。
再過片刻,驚聞遠方戰鼓擂動,戰角長鳴。
夏侯充手持長矛刺透一人衣襟將其掛住,急問道“何事驚慌?”
“是,是你們?”
“廢話少說!”
男子這才回過神來,麵露驚懼道“是黃巾,城外到處都是黃巾!”
夏侯充心下猛跳。
他們原就領的輕巧任務,如今真叫陳叢趕在前頭,但凡出了點岔子,回頭還不得讓人給揍死?
“說清楚,到底黃巾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