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姐夫。”
陳叢耳翼輕動,放下手中半捧糟糠。
稍側目,便見遠處夏侯霸、夏侯尚兩個衝他招手。
旋即捂著肚子起身,朝著麵前二人道“二位渠帥先吃著,我去方便則個。”
身長八尺,體壯腰厚者為黃巾渠帥管亥。
身長七尺,尖嘴猴腮者為黃巾渠帥卞喜。
此時二人糟糠配野菜,劣酒就鼠肉吃得正香甜。
聽聞陳叢告饒早已見怪不怪,頭也不抬各自揮手。
“謀帥快去快回,一會好物全被我二人分食殆儘了。”
“二位渠帥儘情享用便好,不需等我。”
說罷,陳叢轉身一溜煙就消失在在茫茫人海之中。
一路過去,人儘以‘謀帥’相稱,也算是讓陳叢切實感受了一把運籌帷幄、智定乾坤的快感。
如果再有羽扇綸巾彰顯一下個人氣質,就更完美了。
可惜黃巾太窮了,彆說羽扇綸巾了,兩方渠帥加一起,連一副完整的甲胄都湊不出來。
見陳叢過來,夏侯霸、夏侯尚一邊驅趕周圍黃巾。
“謀帥出恭,都滾開些!”
隨即掏出一張準備好的破布圍攏一圈,構建出片簡易茅房。
隻等陳叢進來,才從懷裡掏出半隻燒雞、兩包鹿肉、十多張胡餅。
陳叢也不客氣,掰開胡餅,抓起燒雞就往嘴裡塞。
因為怕氣味外泄,燒雞、鹿肉都是涼的,有點膩人。
但能在黃巾隊伍中吃上這麼一頓,已經算是人生的頂級享受了。
加入黃巾之前,陳叢其實沒啥忌口,好吃難吃隻要有頓吃的果腹,也從來不覺得難熬。
以往每逢行軍、奇襲時,整日整日以胡餅就河水也能吃得香甜。
加入黃巾之後,陳叢發現他錯了。並非是他能吃苦,而是他穿越之後的每一天裡,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吃過苦
黃巾軍中,似管亥、卞喜這般渠帥也得以糟糠果腹。
這裡的糟糠自然不是代指發妻,就是字麵上的糟糠,用來充饑的酒渣、米糠。
那玩意膈嘴也就罷了,嚼著跟嚼砂石似的。
關鍵是營養成分太低,前腳吃到肚脹,後腳放倆屁,又餓了
就這!
還是好玩意,下麵人想吃上一口都費勁。
至於黃巾小卒子就更慘了,無所截獲之前基本上就是見啥吃啥。
樹皮、草根、野菜、昆蟲,餓極了為一隻蚯蚓都能掐起來。
青州黃巾倒也不總這麼落魄。
聽說每逢攻陷一地也能胡吃海喝幾日。
隻是這些人不事生產,又沒什遠見和規劃,能吃飽時就往死裡撐,吃不飽的時候就往死裡餓。
混得還不如先前為禍西河的白波賊。
說白了,還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這也是陳叢投效黃巾後,能迅速混到謀帥的重要原因。
很多時候腦子夠不夠靈光,不完全取決於自己,還取決於同行
跟黃巾比起來,像陳叢這種級彆的聰明人,幾乎等同文曲星下凡。
可惜碰到黃巾正落魄時,就算是真文曲星下凡也得跟著吃糠咽菜
陳叢沒招,隻好暗自傳信莒縣虎豹騎臨時在朱虛縣附近搭建臨時據點,從莒縣運來食物偷偷吃獨食。
忽得,外麵傳來一陣嘈雜,隨後伴隨陣陣驚呼。
“敵襲!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