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霸顧不得難看,懶驢打滾般躲開要命一槍。
不等稍鬆口氣,又見太史慈以執槍之手環避抱住馬頸,斜探身軀取腰上短戟兜頭劈來。
夏侯霸翻手一抖,探槍穿過鐵戟尖頭與小支銜接處的小口,腳踢槍尾支於地。
欲以槍身作為緩衝化解太史慈一擊。
奈何太史慈力大,加之歪斜的長槍質量太差,半彎即折。
短戟隻停一瞬繼續劈來。
夏侯霸無甲自然不敢硬接,當即仰麵翻倒在地,以脫兔蹬鷹式,險之又險地踹開劈來短戟。
嗯?
太史慈過馬望之,麵上多了三分詫異。
對方無馬、無甲,所攜兵刃不過一杆劣質木槍,且觀其年歲最多不會超過十六。
而他二十有五,正值壯年,挎寶馬神兵,人借馬勢迅猛非常。
如此巨大的懸殊下,他一合之間竟然未拿下對方?
隻不過此時對方兵刃斷裂,難以為繼,
太史慈不願傷其性命,當即勒停戰馬。
喝道“小子,莫要自誤,從賊殺官終非正路,棄暗投明去吧。”
“等等!”
太史慈勒馬,不解道“還有何事?”
事
目前還沒有
不過快有了
望著不遠處人群中的那張笑臉,夏侯霸人處深秋,心卻置於寒冬臘月透涼。
如果任由太史慈這麼走了,陳叢絕對不可能放過他。
甚至很有可能真把他爹調回譙縣喂馬
夏侯霸仔細回憶了一下親爹離家前的臉上的得意勁
還曾當著全家麵誇口‘不封列侯誓不回轉’。
這才領了一路大軍正待大展拳腳時,要是因為他,被調回譙縣喂馬
後背涼颼颼的。
夏侯霸重新拾起斷成兩截的破槍拿在手裡。
咬緊牙關,低喝道“廢話少說,想勝小爺,拿出真本事來!”
“好膽!”
這人一心求死,太史慈自然也不是什麼同情心泛濫的活聖母。
當即收槍掛戟,取下勁弓開弦滿月,一連放出三箭各取對方眉心、咽喉、胸口。
夏侯霸不驚反喜。
首先,他爹夏侯淵善射,夏侯霸自小耳濡目染,對箭術異常熟悉。
其次,作為青苗演武堂中總被陳扒皮重點照顧的夏侯三怨種之一,夏侯霸雖未見識過陳扒皮的無雙射術,但每日所挨飛石不下百次。
論勇武,他確實不如夏侯充、夏侯衡,但那是因為年齡差距下,體魄發育程度不一所致。
真論挨揍水平,放眼青苗演武堂,也就隻有夏侯尚和夏侯楙兩個倒黴蛋能與他一較高下!
迎著飛來急矢,夏侯霸不退反進。
偏頭躲過眉心一箭,看準時機甩槍打落咽喉一箭,最後貼地翻滾一圈,恰好躲過最後一箭。
這一幕甚至看呆了周圍黃巾,紛紛停下腳步,駐足齊喝
“勇武!”
“勇武!”
“勇武!”
趁著太史慈愣神之際,夏侯霸飛奔而至,執槍躍起,寒芒直取下腹而去。
豈料太史慈騎術精湛,一撥韁繩戰馬躲開正麵殺招放過夏侯霸撲空。再拽韁繩,馬兒即刻揚起後蹄重重踢在夏侯霸胸後背上。
順勢將人踢出四五丈遠。
不及夏侯霸起身,太史慈再引強弓。
砰!~
如蒼龍擊海既急且重,炸開大片血霧。
非太史慈箭矢之利,乃遠處飛來的長槍洞穿了戰馬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