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營陵城前,黃巾攻勢依舊。
人多如蟻,似是要用身軀填平城牆高度。
饑餓使人瘋狂,特彆是在城牆不高,好像奮力一躍就能爬過城時。
隨著滾燙的桐油傾斜而下,一點火星落下城頭,又是近百人葬身火海。
如果黃巾在首日圍城時發起進攻,經這般慘相一嚇,說不準還真就潰退了。
如今。
連日饑餓在前,幽幽肉香在後,雙重刺激之下,隻待火勢退散時,後麵的攻勢反而更加猛烈。
密密麻麻的屍身落了一層又一層。
再有後來者自發兜土填之,屍首和著泥土填埋一處,急攻兩日之下,城前已經堆築起近七尺高的土梯。
並且這個速度還在加快。
黃巾太多了,掃不儘殺不絕,越餓越急,越急越快。
城上。
孔融滿臉蒼白,不知是累的還是嚇的,時不時眺目遠方。
可除了落日紅霞之外,隻有黃巾無窮無儘
憂心忡忡朝身邊武安國問道“這是第幾日了?”
“回主公,五日。”
“怎麼還沒到莫非是陳子寧不欲救北海乎?營陵還能堅守多久?”
武安國望向城下,麵上亦有些凝重,不過比起孔融來就淡定得多了。
“依托城池堅守不出,仍可據敵三日。”
“你說陳叢會來嗎?”
武安國不假思索點頭以應,篤定道“會來。”
“哦?這是為何?”
武安國很想告訴孔融黃巾,纖芥之疾,人雖眾卻為烏合之眾,隻肖加強武備,遴選體壯者三萬,加以訓練兩載,待到新卒成軍日,披甲帶弓持刀殺出,亂即可平,還一郡之地以太平。
但他卻沒法說,不敢說,更不能說。
以前。
這些話他不是沒跟孔融說過,結果就是孔融以他誇口、浮躁,罷免了他的兵權。
後來還是在征伐董卓,手下隻一宗寶難堪大任,才重新啟用了他。
打那以後武安國便明白了,他這主公是個不當事的。
孔融能花費打造強軍之財邀陳叢助拳,卻從沒想過以北海之富整飭軍備。
閒來便是訪友、傳儒、立名
若非今日被困營陵小縣,又被夏侯充用槍抵著劫上了城頭,恐怕便是黃巾破城時,他還在與友弈棋呢。
十箱上好的珍珠,百匹上好蜀錦,兩箱黃金兩箱玉。
一麵是如此重利,一麵是彈指可破的黃巾,除非陳叢傻了才不來取。
“主公寬心,再堅守一日,陳無敵會來的。”
“如此好吧。”
陳叢一直都在
隻不過此時正在汶水旁洗澡。
好飯不怕晚,好活不嫌慢。
卸去了厚厚一身泥垢,換上乾淨的單衣,再淘出原先埋好的戰甲擦得鋥亮重新披在身上。
陳叢隻覺前所未有的舒爽。
一陣馬蹄疾奔,曹昂亦引四百虎豹騎至。
“子寧,昂來了。”
陳叢抬手一指,向身旁太史慈引薦道“征西將軍嫡長子曹昂字子修,亦是本將軍唯一的親舅子哥。”
太史慈立馬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