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惟有清風!
風華的寶貝數之不儘,可就如同那些現代的“黑錢”一樣見不得光,她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的渠道拿出來,於是,蓬萊山莊就成了她最好的借口。
放在明麵上的蓬萊山莊,有尋常的酒樓客棧藥材行生意,也有人工珍珠、化妝品、玻璃等讓人眼紅的聞所未聞的生意,風華從沒想過她能擁有這些一輩子,哪怕是在現代那種講究民主私有財產的社會,都時有巧取豪奪事件的發生,更何況現在這個皇權至上、人命如草芥的封建不封建奴隸不奴隸的社會?
一旦蓬萊山莊生意做大,旗下都是壟斷性質的暴利商品,又沒有足夠強悍的勢力去保護它,想不引起彆人的注意都難,風華完全有理由相信,縱然是表麵上最不爭的四阿哥,也許都會為此動心,尤其九龍中還有一位以經商手段著稱的“毒蛇九”九阿哥。
所以,風華不過是想以蓬萊山莊掩飾她真正想要做的事情罷了,雞蛋永遠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即使對於曹j和李衛而言,蓬萊山莊也隻不過是臨時的寄托,而非終生的事業。
他們目前能用上手的人畢竟不多,所以計劃也隻能一樣一樣地來,風華把需要出麵打理的事情都交接給了李衛,先把酒樓客棧飯館開起來,彆看李衛年紀小,他自小在市井中長大,很有幾分手腕,很多對於風華來說極繁瑣的事情,到他手裡,三下五除二,辦得那叫一個乾淨利索,風華見狀,乾脆做了甩手掌櫃,隻負責埋頭鑽研完善發展方案,並且為下一步的計劃所需的人才而頭疼不已。
就在兩人忙得痛快而糾結的過程中,時間如射出去的箭,很快地,第一家蓬萊酒樓就這樣低調地在蘇州開業了。
酒樓裝修以白牆為主,所有木料都是溫暖的淡黃色,搭配著懸掛在牆上的字畫,整體看上去明亮典雅。
酒樓內並不明確賣何種菜,隻在每張桌上放一本厚厚的菜譜,而且在二樓每個包廂的門上寫明菜係,客人喜歡哪種,便進哪個包廂,包廂裡另有專門針對這個菜係的各種菜肴,端是方便新穎。
儘管風華有滿肚子的宣傳主意,完全可以出奇製勝,但根據他們製定的方針,一開始最好還是低調,所以酒樓開業並沒有弄什麼噱頭,因此除了有心人的關注,並沒有在一開始就引起多大反響,倒是等風華離開蘇州後,酒樓種類繁多的美味菜肴、舒適有品位的環境、新穎獨特的待客之道,終於在回頭客中流傳開來,生意這才慢慢火熱起來,此是後話。
同樣因為低調,李衛專門聘請了掌櫃,自己以東家的身份出麵,風華和曹j則完全隱在幕後,沒有半分要暴露身份的意思。
開業當天,李煦沒有親自前來,不過派人送了豐厚的賀禮,以及親筆手書“蓬萊酒樓”四個遒勁墨字的酒樓匾額,既表示了他對蓬萊酒樓的支持之意,又不會過火到讓彆人眼紅嫉妒,風華和李衛倆真假小毛頭,由衷感到這位李大人為人處世真的很有一套,真不愧是官場上長袖善舞的人精老狐狸。
在一個靜謐的夜晚,風華沒有知會任何人,獨自駕著馬車,悄悄出了蘇州,反正她之前已經告過彆了,現在也不算不辭而彆,隻是她不喜歡那離彆送行的氣氛而已,她也沒有看錯李衛,才十二歲的少年,獨當一麵也顯得遊刃有餘,她的擔心完全是不必要的。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她是希望建成蓬萊山莊以支持她將來隨意自由的生活,而不是反過來被其束縛,如此一想,風華便理直氣壯地、毫無心理負擔地離開了蘇州。
可想而知,在風華眼裡“獨當一麵都遊刃有餘”實際上忙得廢寢忘食、已經快進化成國寶大熊貓的某人,在第二天醒來後發現她語氣輕快沒心沒肺的辭彆信後,是多麼苦逼多麼茶幾……
就在李衛糾結無比的當口,風華已經樂滋滋地出了蘇州地界,預備先轉揚州,到南京也就是江寧與曹j見上一麵,看看時機是否成熟能不能開展下一步計劃,再然後北上京城,趁著奪嫡大旗尚未完全展開之時去過一把眼癮,好好瞅瞅已經被yy了千百遍的康熙朝九龍,最後,如果能通過北京城裡的傳教士,去海外遊覽一趟,那真是太值了。
至於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冷麵四爺,風華絕不承認自己有那麼一點還想再見人家一麵的小心思――
呃,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人還真經不住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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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四爺胤g年初在五台山隨駕,本是件榮耀的事情,誰知半途裡被一個封號給削光了裡子麵子,四爺那是鬱悶無比,更鬱悶的是,他那皇帝老爹沒打算帶他回京,而是把他撂在了半路上,美其名曰――代表皇上巡視暗訪。
這事要擱在其他心思九曲十八彎的皇子身上,沒準會認為是一件苦得不能再苦得雞肋苦差,吞不得扔不得,可換成了一貫辦事認真鐵麵無情的四爺,連康熙自己都認為這是給了耿直的四兒子一個名正言順撈功勞的機會,這是多大的恩賜喲――隻能說,四爺你做人實在太成功了!!!
好吧,如果擱在平時,四爺的確會以為這是皇阿瑪重視他的表現,於是更不惜餘力、認認真真地辦差,這麵具戴久了,恐怕連本人都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遺憾的是,現在的四爺很不爽,所以腦子沒有被年輕氣盛給攪成漿糊,反而清醒得如同剛泡了冰水澡。
此時此刻,四爺有點發冷,不是因為讓他鬱悶無比的封號,不是因為皇阿瑪半途丟兒子的可恥行為,更不是因為難啃得如鯁在喉的秘密任務,而是他清楚地感覺到了,針對他生命的危險!!!
他不過才走到江寧地界,已經遭遇了四次刺殺,次次都是不要他命不罷休,他身邊由二十人的隊伍銳減到連他在內隻剩三人――他記得當時皇阿瑪給他的是密旨,連大阿哥、三阿哥和十三都不知道他的具體行程,到底誰把他的行蹤泄露出去的???
四爺腦中盤桓過一個個兄弟,每一個人都那麼可疑,可一時之間思緒如麻,根本不得要領,而追兵卻是如影隨形,殺機畢現!!!
他放出了求救的信號,過了很久,仍然沒有等到救援的人,絕望的情緒,慢慢從他心底浮現――難道,他就要死在這裡?
三個人……
兩個人……
最終,隻剩他一個,拖著受傷的身子,踉踉蹌蹌地沿著森林的外圍奔跑,不敢停下腳步。
在離京城萬裡之外的一處荒郊野外,在月黑風高的掩映下,在野獸的嚎叫此起彼伏中,一向沉穩嚴謹的四爺,隻能苦苦地逃命,一刻也不敢懈怠。
隻要慢上一步,他就有可能永遠躺在此處,再也回不去那個讓他無比厭惡卻也無比眷戀著的‘家’……
――真的無力回天了嗎?
黑黝黝的森林裡,一枚幽藍的飛鏢驀地射了出來,夾著一股腥風撲向幾近虛脫的胤g腦後,說時遲那時快,胤g腳下一絆,一骨碌滾下了坡,就那麼巧之又巧地躲過了劇毒飛鏢!
坡麵並不算陡峭,可對於身受重傷的胤g來說,無疑已經到達了體能的極限,隻聽一聲令人牙酸的“嘭”,悶響的同時,他整個身子猛烈地撞上了什麼堅硬的東西,隻痛得他連聲□□,眼前陣陣發黑,意識漸漸陷入混沌之中。
就在他徹底陷入黑暗之前,他仿佛瞥見了一雙精致嬌小的淺色皮靴,輕快地向他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