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惟有清風!
以下是為你的《》小說(作者紫墨海第六十四章出手救治)正文,敬請欣賞!
一向低調的四貝勒府,繼弘昐夭折後,再一次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中。
而這次,更不同於弘昐,是四貝勒府唯一的嫡子弘暉,一場小小的受涼而已,用了藥,本已經快好了,突然之間,轉入了風寒之症,很快陷入高燒昏迷中,現下已兩天兩夜沒有睜眼,太醫已經下了最後結論,如果第三日還醒不過來,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當初弘昐夭折,對於子嗣稀少的四貝勒府,已經是一次極重的打擊,而唯一的嫡子對於四貝勒府的意義,更是不可同日而語,尤其是,目前四貝勒府中也僅僅隻有弘暉和弘昀兩位阿哥,弘昀作為一個母親為漢軍旗且體弱多病的庶出阿哥,若不是有一位尚且受寵的母親,根本就不在王府眾人的眼裡,因此,弘暉的病重,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晴天霹靂!!
烏拉那拉氏已經瘦得形銷骨立,圓潤的鵝蛋臉瘦得兩頰如刀削,越發襯得鼻梁格外高聳,雙眼深深凹陷,布滿血絲,黯然無神,全沒了往日內斂的精光,眉宇間縈繞著揮之不去的愁苦悲傷,氣色極其暗黃灰敗,一掃往日溫和大氣的風度,整個人已經六神無主,隻是強撐著一口氣,日夜守在弘暉床邊,無論誰勸說也不聽。
哪怕奶嬤嬤在她耳邊一遍遍地念叨著李側福晉宋格格之流正在上躥下跳,渾水摸魚,此時的她,也完全聽不進耳裡,整個人恍恍惚惚,三魂已失了兩魂半。
也是,沒有了弘暉,就算她把整個四貝勒府都攥在手心裡,又有什麼用?她爭來爭去,還不是為了弘暉去爭?若弘暉沒了,她連最後一絲期盼都沒有了,還管四貝勒府亂不亂?
這不同於上次一個不痛不癢的庶子夭折,儘管她表現出了嫡母應有的悲傷,但畢竟與自己隔了一層,在四阿哥為之哀慟而疏忽了四貝勒府各項事務的時候,她還能保持住當家主母應有的氣度,處理得當,穩穩地鎮住四貝勒府裡浮動的人心,而這次,卻是她自己唯一的兒子躺在那裡,眼看著生命之火漸漸消逝,又教她怎麼還能平靜?
一個成年開府多年的阿哥,沒有嫡子,隻有一個庶子,在皇上心中意味著什麼?
而烏拉那拉氏作為嫡福晉,當初生子時身體受損,再也不可能有孕,現在失去賴以立身的唯一兒子,處境又會如何艱難?
當家主母的驕傲已支離破碎,烏拉那拉氏望著床上愛子蒼白的臉色,無聲地悲泣著,心如刀絞,她甚至不由自主地想,如果當初她沒有嫁進皇家,她的孩子,是否還會這般多災多難?
她是知道的,四阿哥在弘暉身邊必然安排了人手,她心裡難免對沒有保護好弘暉的四阿哥升起了一絲怨憤,可旋即又深埋進了心底,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隻要能讓弘暉好起來,她願意用自己的壽命來交換……
正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低低的喧嘩,房門被驟然打開,她的奶嬤嬤王嬤嬤跌跌撞撞地奔了進來,最近因為弘暉之事仿佛蒼老了好幾歲的臉上,居然滿是驚喜之色!
她頓時悲怒交加,正要嗬斥,王嬤嬤已經喜不自禁地開口,“福晉,大阿哥有救了,爺派人回來了!”
烏拉那拉氏一怔,還沒有反應過來,王嬤嬤已經急不可耐地衝身後催促,“風公子,事急從權,如今哪是守那些虛禮的時候?快,快進來!”
隻見王嬤嬤身後轉出一道修長俊麗的熟悉身影,一身普通的青色棉袍,卻掩不住那張揚倜儻的風采,他正低低地垂著頭,並不抬頭看向烏拉那拉氏,垂首向她一揖,手裡遞上一封四阿哥的親筆信,道,“學生見過福晉。四爺在江南接到了府裡的信,心中急得不行,皇上特恩準四爺先行回京,四爺知曉學生能治大阿哥的病,又恐耽誤治療時日,因學生輕功不錯,所以派學生先趕回來,還請福晉吩咐人準備些熱水!”
烏拉那拉氏吃了一驚,她如何認不出來,此人正是此次隨四阿哥南下的風華!
烏拉那拉氏到底是四阿哥的嫡妻,雖然不甚清楚年紀小小的風華到底有什麼本領,令一向高傲的四阿哥甘願折節下交,但四阿哥對風華等同甚至隱隱高於第一謀士鄔思道的重視,她還是知道的,對方在她夫君身旁的地位可說是心腹中的心腹了,她是個聰明人,自然也是以夫君的意願馬首是瞻。對風華也一向客氣。
而現在,胤禛居然把他派了回來,且明確告訴她風華能治弘暉,是不是說她的弘暉有救了?
她這般混亂地想著,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時也忘了避諱,竟沒有反應,王嬤嬤見她不動,急得顧不得主仆之分,上前使勁扯扯烏拉那拉氏的衣袖,刻意大聲道,“福晉,風公子說他定然能治好大阿哥,福晉在這裡也搭不上手,還是讓風公子先給大阿哥看看吧!”
烏拉那拉氏這才注意到對方始終沒有抬頭,終於回過神來,對方是男子,雖則年紀不大,到底也有了成人之姿,自是要避諱她王府女眷的身份,更不能輕易與她同處一室,否則就算有嬤嬤奴婢在她身邊,也免不了會產生閒言碎語,不但影響她的名譽,對他來說,更是殺身之禍。
她現在守在弘暉身邊,反而讓他不能進屋來看病。
她忙站起來,由於身體過於虛弱,晃了一晃,她身旁的王嬤嬤立刻將她扶好,她蹣跚著急急向風華走了兩步,又悲又喜,近乎感激涕零地哀聲道,“弘暉就麻煩風先生了!!”
不再如以前那般客氣地稱呼“風公子”,‘先生’這個尊稱一出口,卻是把無限的希望都壓在了風華身上!
這句話,似乎用儘了她一身的力氣,她終於支撐不住,軟軟地靠著王嬤嬤,卻還眼巴巴地看著風華,充滿祈求之色,就怕從她嘴裡聽到任何不妥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