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行在前方,身旁跟著小晴小雪,而在後方,蕭琰緊握柳荀楓的手,很快就要踏進太皇太後居所——太清宮。
宮門前,太皇太後駐足,斜睇,麵容不屑“哀家不想見到他。”
蕭琰側身對柳荀楓說“在這等我,一會兒來接你…”
接回自己寢殿,從今往後,除了留在自己身邊,哪都彆去,就算是太醫院也不行。
決心向太皇太後坦白自己心悅柳荀楓,視他為唯一的皇後。
儘管蕭琰知道這消息一旦傳出,會給柳荀楓帶來殺身之禍,然而這次,蕭琰不再退讓,決心將柳荀楓留在他的寢殿,以一種牢不可破的方式,保其周全。
他不願讓柳荀楓成為蕭恒的棋子,更不希望二人有絲毫的牽連,故而以偏執的態度,強勢將人留下。
而柳荀楓隻知道蕭琰渴望征得太皇太後的同意,讓他們在一起,卻未察覺,一旦太皇太後答應了,今後他就無法邁出蕭琰寢宮半步,終身囚禁於此。
太皇太後冷嗤一聲“哀家對他沒有半點好感,就跪著吧,跪到太陽落山為止。”
聞言,蕭琰像是被刀刺了一下,“他犯了何錯,皇祖母為何要罰他下跪?”
“俘獲君心,本應誅之!懲而不殺,已是哀家對他給予最大的仁慈。”
忽一陣狂風來刮來,襲卷了幾人的衣袂和發絲,柳荀楓屈身跪地“微臣領罰,謝娘娘不殺之恩。”
“哼!”太皇太後甩袖進入宮門內。
蕭琰半跪下來,用指尖將他幾縷青絲撥弄耳後,“你這又是何必。”
“陛下”柳荀楓注視著蕭琰,嘴唇微微張開,喉結滾動著,欲言又止片刻,柳荀楓遲疑地搖了搖頭,“什麼都彆說,求你,娘娘是不會同意的……”
蕭琰“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柳荀楓“我們不會有結果。”
聽到這句話,蕭琰不禁怔了幾怔,眼見柳荀楓撇過臉,不敢與他的目光交彙。沉吟幾秒,蕭琰扳正了對方的臉龐,深邃的眸中映照著彼此的陰影。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
未及思考,柳荀楓當機立斷說“不是”,很快悔意便湧上心頭。
“那就好辦,你我眼中都有彼此的存在,靈魂相契,至死不渝。”他溫柔地揉揉荀楓柔的後腦“等我。”
——
蓮花池旁。
“咳咳咳咳咳……咳咳……”
白葉言狠狠抽咳,隻聽耳畔傳來清脆俏皮的少女音,半開玩笑、半帶譏笑地說“小哥哥是我見過最了不起的人,落水不掙紮,慢慢等死。”
小哥哥?叫誰呢。
睜開雙眼,在他的綠色瞳孔中,映射出一張麵容清秀的娃娃臉,麵頰兩個小酒窩,笑起來特彆甜。
也就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多謝姑娘相救。”
“拿錢辦事而已,你不必謝我”,阿梨老實說“要謝就謝彆人,是那個人在橋頭邊兒攔住我,給我一個金元寶,說是那邊有人落水,讓我把你撈起來。”
她樂嗬嗬“小哥哥,你的命可真值錢,平時彆人讓我救人時,就給些碎銀,而那個人給我的報酬老沉了。”
心喜柳太醫已經夠大氣了,讓自己出手辦事,銀元寶一個,沒想到遇到個更爽快的人,嘿嘿嘿。
白葉言詫異“是誰?”
“那個人讓我保守他她的身份,甚至連性彆都不能透露。起初,那個人打算讓我背下對你的救命之恩,如果你心存感激,想要報答或者奉身相許,你那麼好看,我當然樂意接受了…”
阿梨低頭惋惜“可惜,我作為一個正直人,接受了彆人的報酬,就不能心存不厚道地占取其他便宜……咦?小哥哥,你在看什麼?你有聽我說話嗎?”
她滔滔不絕說一堆白葉言自然列為廢話,目不轉睛地盯著蓮花池的另一端,也就是廊道那邊,啥也沒有。
白葉言歎了歎氣,自言自語“所以她們到底看到了什麼。”
“小哥哥,你真的不好奇出重金讓我救你的人是誰?”阿梨問。
他抽回思緒,“那個人既然想要保持神秘,尊重是必須的,毋需追問,當到時候,曉之自明。”
想的倒是很開,一點沒有年輕人的好奇心。
本欲告彆之際,阿梨在一瞬間發現此人的相貌特征和柳荀楓所描繪的殊無大異,心怵了怵,試探性詢問“小哥哥……你該不會是前任國師白葉言先生吧。”
“唔!”白葉言肩一抖,“姑娘認出老身了,以後喚一聲爺爺就好。”
阿梨“!”
倏忽吹來一股詭異的狂風,漸漸地,大地被滾滾烏雲所吞噬,仿佛世界籠罩了一層影子。
夏季的蒼穹總是多變無常,晴朗隻是匆匆而過,接下來便會被一場狂風暴雨所取代。
“起風了……”
白葉言如瀑金絲飛舞,棕袍獵獵翻騰,他背起雙手,仰望上蒼,麵容間猶如變幻莫測的天氣那般詭秘
“宮廷之征,勝負易逆,瞬息萬變,乾坤未定。”他攜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要變天了…”
阿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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