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罩內的燭火興奮雀躍，照得屋裡景色撩人，氣氛極限曖昧，不禁讓人心跳加速。
蕭琰的手墊在頭下，臉上寫滿心事。夜已經過去大半，柳荀楓之前念的菠蘿經早就停了，而耳邊，傳來的是一陣陣隱忍不放的喘息聲，再加上衣服和地麵摩擦發出的窸窣聲，光是聽聽就讓蕭琰全身肌肉緊繃得像個隨時都要爆發的火山。
然後，他生出酸楚之感和憐憫之心，他忽然對他過意不去。柳荀楓一個人默默承受著漫長的藥勁折磨，即便痛苦與疲憊，也不願和他這卑鄙小人……
“對不起…”他低聲道歉，背過身去，麵朝牆壁，沉默片刻，他輕歎口聲，從懷裡拿出一陶瓷瓶，放到旁邊，“我馬上就走，解……”
本想說“解藥我放到枕邊上了”，話卻止於一個翻身，燈火輝映，照著一人歪著頭，高昂下巴，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你那麼聰明，猜一猜，我現在還讓不讓你走。”嗓音低潤、暗啞，且帶著絲詭秘。
再仔細一看，發現柳荀楓眼底暈染著一絲欲色潮紅，嘴角下彎，神情高深。
見狀，蕭琰麵不改色，其內心忍俊不禁狂喜非常，心裡想著，是不是楓兒忍不了，渴望自己幫他解毒啦？！
偷偷用寬大的袍子蓋住解藥，趁機收走。
蕭琰回應“我猜你想讓我幫你解毒。”
“拿出來吧”柳荀楓冷道“解藥。”
到底還是讓他瞧見了。
蕭琰遞過去，柳荀楓緊緊捏著，複又流轉目光審視蕭琰。冰冷的解藥，與那主動送上門來的，如玫瑰般豔欲綺麗的解藥，後者誘惑力當然更大些，更容易引人犯罪。
“砰”一聲，藥瓶砸在柱子上，搗滾著藥液灑落一地。
屋內光線本就很弱，再被柳荀楓欺身而下時，蕭琰愕然的麵容便瞬間淹沒在陰影之中。
柳荀楓摁住他的雙手，牢牢禁錮著他的身子，不給他任何反攻的機會。
俗語有雲，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這個美人還是他愛入骨髓、恨如潮水的薄情郎，不逮住機會好好教訓一番哪成呢？
“蕭琰，你既然選擇招惹我，就彆後悔下半夜如何哭著求我饒過你。”
這語氣，這神態，還有這動作，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有模有樣。蕭琰忍笑忍得腿抽筋，這不就是他當年躬身教育柳荀楓時，用的那招嘛。
蕭琰的表情埋在柳荀楓的影子裡，神色難辨，但柳荀楓能感覺到身下人在顫抖。
沒有錯，當年他在下麵時，也是這般害怕。
“害怕了？”柳荀楓模仿著平時蕭琰那攝人心魄的笑容，嘴角輕揚。而他全身熾熱，在藥效催促下，他內心焦躁，痛苦難以忍受，卻在潛意識裡頑強支撐。
初次擔任攻擊者，需得好生戲謔人家一番，這樣才顯得自己強大逼仄，壓迫力十足。
柳荀楓得意的勾勾嘴，“害怕就對了，當年的恥辱，我便在今夜一並歸還於你。”
“………”忍笑被他誤以為是懼怕他，這讓蕭琰很難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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