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識的那個派出所的小警察。”郭老爺看著我爸媽說道。
“啊?黃磊?!”他倆相互望了一眼。
“他能找到?”我爸一副不敢相信的問。
我媽突然想起了什麼“好像不行,聽他女朋友說,他借調到了縣裡執行任務,不在鎮子的派出所裡。”
“去找他!讓他今天務必回來。”郭老爺一臉沉重的對我爸媽說。
沒辦法,我爸想了想,就去找了派出所的老所長,讓他幫忙聯係黃磊。
短短幾個小時,我突然高燒到了40度4。這也是我人生中為數不多的生理極限了。我燒的滿臉通紅,兩眼發直,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耳朵裡都是嘈雜的聲音,近處的一點聽不見,遠處的聽得清清的。我說你們可能都不信,我聽見了大海的聲音。對,我在北京醫院的病床上聽見了大海的聲音。。。
醫生給我打了退燒針,輸了液,都絲毫不起作用。沒辦法,不得不開始給我物理降溫。把我衣服都脫了,用那個黃色的布單子蓋著我的身體,四肢露在外麵,我媽和我姑奶奶輪流不停的用水擦拭著。
郭老爺不放心,一直和我媽一起守在醫院。因為擔心我,姑奶奶送來的中午飯,倆人都沒吃。
下午黃磊就風塵仆仆的趕來了,不僅他來了,還帶著顧小風。
郭老爺看到黃磊之後,仔細的盯著他的眉宇。“大寶兒那個附身符給你了吧?!”
“啊?!”黃磊被郭老爺這一問,愣住了。用手在兜裡摸搜了半天,掏出了我之前托小寶兒帶給他的那道符咒。
“這個嗎?”黃磊問。
“嗯。”郭老爺看了看他手裡的符咒。
“這個不是她給我的,是小寶兒。不知道怎麼跑到所裡,非要塞給我的。”黃磊解釋著。
“這是我給大寶兒的,算出她有此劫。囑咐她放在身上,她還是沒聽我的。自作主張!”郭老爺生氣的看了看床上的我。
我那時候已經處於高燒昏迷的那個狀態了。但是我依然有一點殘存的意識,我覺得黃磊似乎就在我身邊。
“你今天晚上到醫院來,大寶兒缺了一魄,必須你能幫她。”郭老爺看著黃磊說,然後慢慢的坐在椅子上。
“缺什麼?一破?破什麼?”顧小風一臉懵逼的問道。
郭老爺掏出一支煙,抬頭看著顧小風說道“人有三魂七魄。魂有三,魄有七,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說完之後,他沒有點燃那支煙,而是直接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繼續說道“大寶兒這次受難,若不是有懷裡的山鬼花錢護著,早就魂飛魄散了。現在找回來了三魂六魄,隻差這最後一魄了,今天晚上是第三天了,必須找回來。否則。。。”郭老爺神色凝重的看了看黃磊。
黃磊愣了一下,歎了口氣,然後點了點頭說“行!我本來一會兒還要回縣裡,下午5點一起坐車去市裡,參加明天早上的表彰大會。這樣吧,我跟領導申請,我不去了。我把今天工作弄完就來醫院和二哥二嫂等著,您看行嗎?”
聽黃磊這麼一說,顧小風不願意了。顧小風看著我這個樣子,一直堅持讓我媽帶我去市裡醫院看看,對於這些所謂封建迷信的東西,她是很反感,甚至有些嗤之以鼻的。
倆人跟我媽告了彆,一前一後的出了醫院,我甚至恍惚之間聽見他們倆在醫院門口還吵架了。顧小風聽說黃磊連表彰大會都不參加了,就為了一個看事兒老頭兒的一句話,覺得黃磊腦子有點問題。
“你上了這麼多年學,當了這麼多年警察,受黨教育這麼多年,你不會真的信那老頭兒說的話吧?!”顧小風生氣的說。
黃磊倒是態度挺好,跟她解釋著“二哥和大寶兒都救過我的命。能幫還是要幫。不管結果怎麼樣,先試試吧。再說,你不了解郭大仙兒,他看事兒是非常準的。。。”黃磊的話還沒說完,顧小風就急了。
“得得得!不可理喻!”說完,一甩頭就走了。。。
天剛擦黑,我就因為高燒開始抽搐,差一點就去搶救了。得虧郭老爺一直守在我身邊。夜深了,黃磊果然言而有信,風塵仆仆的來到了醫院。
“抱歉,我沒來晚吧?!”黃磊一進屋就趕緊對著郭老爺彎腰說道“工作上一點事兒耽擱了,我這剛從縣裡趕回來。”
“沒事兒,還沒到點兒。你先坐吧。”郭老爺緩緩的說道。
今天晚上我媽回去陪小寶兒了,我爸則在醫院陪著我和郭老爺,一起等黃磊。
“辛苦了!兄弟。”我爸感動的拍了一下黃磊的肩膀。
“沒事兒,二哥。哎,我這,我這,來不及脫製服呢。”說著黃磊就把身上的製服脫了。
當時的病房是兩張床,我躺一個,另一個是空的。我爸讓郭老爺躺在上麵休息會兒,他不同意,執意要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黃磊把製服和大簷帽都扔到了旁邊的床上,問郭老爺“郭大仙兒,我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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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也不用做。。。等時辰就行。”郭老爺突然站了起來,說道“我出去抽根煙,身上乏了。”我爸趕緊跑過去攙扶他。因為這幾天他勞神費力,身體可見的疲勞。再加之他擔心我,在醫院陪了快一天了。所以我爸趕緊扶著他,“我陪您。”我爸攙著郭老爺去了醫院外麵的空地上抽起了煙。
“行,我在這兒看著,回頭有事兒我叫你們。”黃磊擼起袖子說道。隨後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床邊,雖然那之前我一直昏睡,高燒到幾乎沒有意識。但是黃磊坐在我身邊的一瞬間,我竟然醒了。
我睜開眼睛看著他,屋裡沒開燈。隻有樓道裡的燈光透過門上的玻璃照射到屋子裡,所以屋裡特彆的昏暗,看什麼都看不清。但是我看他的臉,卻那麼清晰。
黃磊也發現我睜開眼睛了,就趕緊低頭看我“難受嗎?大寶?”
我醒是醒了,可是意識並沒有完全恢複。嗓子因為高燒也完全發不出聲音。我隻是愣愣的看著他。
他突然伸過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然後驚訝的說“嘶。。。這麼熱啊?!燙手啊!”
他摸我的一瞬間,我感覺全身都像過電了一樣,不知道為什麼,手腳發麻。真不是激動!我那時候是完全無意識狀態。就連睜眼看著他都是無意識的。
他又摸了摸我的脖子,扭頭從旁邊的水盆裡拿了條濕毛巾,擰出了點水,然後慢慢的擦著我的臉和脖子。他是在給我物理降溫。但是發過高燒的人都知道,如果這時候這麼擦,那皮膚就像著了火一樣的疼。我頓時就哼哼了一聲。
黃磊趕緊停住手裡的濕毛巾,小心的問道“怎麼了?難受啊?我去叫你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