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可以確認我確實聽到了,屋子裡有女孩的哭聲,雖然我不太確認她是誰,但是我覺得她肯定是失蹤一天一夜的大雨,對,正如當初我所推斷的一樣,她可能根本就沒有離開家,而是一直藏在家裡的某個角落裡。
我扭頭就跑到了屋子裡,大喊著“我找到大雨了!我找到大雨了!”
聽到這麼說,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往院子裡望去,但是院子裡空無一人。
“哪兒呢!”我媽問我。
“快!跟我來!”我拉著大家來到了院子裡,指著那間黑洞洞的廂房說“在那裡!”
“啊?!不可能!”陳叔叔一邊說著一邊跑了進去,片刻,他伸出手,輕輕按下了牆上的開關,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屋子裡的燈光瞬間亮了起來。刹那間,原本昏暗的房間被燈泡散發出來的光芒所填滿,整個空間都變得明亮而清晰。
果不其然,這屋子裡空空蕩蕩的,不論是裡屋還是外屋,都看不到半個人影。外麵的這間屋子顯得有些簡陋,除了那個安放著一口碩大鐵鍋的灶膛之外,靠牆的地方還擺放著一排矮小的架子。架子上麵零零散散地放置著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由於沒有任何東西遮擋視線,這些物品一目了然,可以儘收眼底。隻是經過長時間無人使用和打理,如今這些物件上已經堆積起了厚厚一層塵土,仿佛在默默地訴說著這裡曾經有過的煙火氣息以及如今的荒涼與沉寂。
裡屋除了一個農村的大土炕之外,隻有一個木製大衣櫃。
我看著木製的大衣櫃問道“會不會躲在這裡?”
“這個衣櫃我找過,沒有。”乾姑姑插了一句嘴。
“嗨,再打開看看唄!”我爸說著就往前邁了一步,伸手就把衣櫃的門給拉開了。裡麵一層一層的堆著很多衣服,看起來一點縫隙都沒有,彆說藏個人了,感覺再多塞一件衣服都塞不進去了。雖然一眼就知道裡麵沒辦法藏人,但是可能是出於對我的信任,或是彆的什麼原因,我爸還是伸手把櫃子裡的衣服抱出來一些,然後在裡麵扒拉扒拉,隨後轉過頭看著我搖了搖頭。
那就奇怪了,屋子就這麼大,東西都擺在明麵上,她能躲在哪兒呢?
我爸也不肯放棄,回身把鋪在炕上的炕被都掀了起來,而炕被下什麼也沒有。。。
“你怎麼知道大雨在這屋?你看見她了?“乾奶奶突然拉著我的手問。
“沒有,我聽見有個女孩兒在這屋子裡哭,我覺得就是大雨。”我看著乾奶奶說。
除了我爸媽,他們幾個肯定都不相信,一直認為我聽錯了。但是我知道,我沒聽錯。
幾個人歎著氣,失望的離開了廂房,回到了院子裡,一起說著大雨最近一段時間的變化,她現在變得特彆不愛說話,每天緊張兮兮的。大家以為他媽死了她受了刺激。但是他爸說,她媽沒死之前,她就有點不正常了。隻是當時忙著照顧她媽,忽略了她。
我爸看了看我沒說話,也跟著他們出去了,站在院子裡唉聲歎氣的聽著他們說著大雨。我媽則是悄悄的對我說“你彆再疑神疑鬼的了,我去跟他們聊兩句,然後一會兒咱們倆先回家,不在他家了。他家陰氣重,回頭你又生病。”我點了點頭,隨後我媽也出了屋。
但是我四處看了看,這兩間屋子確實沒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了,我看著外麵屋子裡灶台上的大鐵鍋,我都不由自主的把鍋蓋拿起來看了一眼。“吭嘰”我自己都笑了。我都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怎麼可能在鍋裡?!一個十來歲的大孩子!
我笑著把鍋蓋蓋回了空著的大鍋裡,轉過身找到屋裡燈的開關,把屋子裡的燈閉了。屋裡又漆黑一片。我回身就要走出那屋,就在我一隻腿剛邁出門檻的時候,我身後遠遠的地方突然傳出一聲女孩兒的聲音“姐姐,我想回家。。。”
我突然站住了,我不會又幻聽吧?!我回頭尋找著剛才那個女孩的聲音。這聲音真的好似曾相識啊。。。
“嗚嗚嗚嗚嗚嗚嗚。”一陣一陣難過的哭聲又出現了。。。
“誰?”我輕輕的問道。
“姐姐,姐姐。。。”女孩的聲音微弱,但是特彆的清楚。
“你叫我嗎?你在哪兒?”我問道。
“嗚嗚嗚嗚嗚嗚。”女孩也不說她在哪兒,就是一直哭。
“是大雨嗎?”我轉過身,衝著女孩的方向喊著。
“嗚嗚嗚嗚嗚嗚。”女孩也沒說是誰,就是一直在哭。
我緩緩的走到了那個大灶台前麵,蹲了下來。我確定那哭聲就是在灶膛裡傳出來的。但是裡麵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我剛想站起來去開燈,突然發現灶台上有一盒火柴。
我拿起火柴,從裡麵取出一根火柴棍兒,“嘶~”劃向了火柴盒旁邊的鱗片上。“嘩”火柴被點燃了,微弱的光亮讓四周都慢慢的亮了起來。
我低下頭,把燃燒的火柴棍兒慢慢的伸進灶膛,然後趴下身體,借著火柴的微亮向著灶膛深處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