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學去小賣部買了一瓶北冰洋的汽水,揣在兜裡,回來偷偷的給姥姥喝。
姥姥喝著汽水,搖頭晃腦的,開心的不得了。
趁著她開心,我就和她商量“姥姥,咱們晚上不咬死那個人渣了,咱們耍他,讓他丟人!好不好?!那比死更難受。”姥姥眨了眨眼睛,打了個嗝。捂著嘴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咱們晚上找他,讓他去十字路口抱著電線杆子站一宿?!”我試探性的問著姥姥。
姥姥搖了搖頭。“咬死!”
“不能咬死,他是個壞人,可您咬死他,您的功德就沒了。咱們惡心他,耍他,把他顏麵都搞丟!叫他丟人現眼!”我在那裡說著,姥姥可能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就點了點頭,沒繼續跟我掰扯。
“現在?”姥姥看了看外麵,外麵天黑了,但是也沒有那麼夜深,正是大家吃完晚飯睡覺前休息的時候。
“對!就現在。現在人多!他丟人丟大發了!”我氣哼哼的說道。
“好!”姥姥咕嘟咕嘟的把剩下的汽水都喝了進去,還控了控瓶子,然後打了一個長長的嗝~~~~
“沒事兒,您喜歡,我明天還給您買。我零用錢都給您花,誰叫咱們倆好呢!”我笑嘻嘻的摸著姥姥的腿。姥姥竟然壞壞的對我呲了一下牙。
緊接著,她說“關燈!”
“好嘞!”我應和一聲後,迅速地將屋子裡所有的燈都關閉掉了。刹那間,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僅有窗外微弱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
借著這絲微光,我隱約看到姥姥那略顯佝僂的身影坐在床上,在黑暗中不停的晃動著。隻見她一邊晃動,一邊嘴裡念念有詞,但由於聲音太低沉模糊,我完全聽不清她究竟在念叨些什麼。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姥姥的念叨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起來,仿佛是在與某種看不見的力量進行著激烈的交鋒。那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裡回蕩著,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就在這時,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姥姥原本還在不停晃動的身體突然像是被定住一般,筆直地挺立在了原地!她就那樣一動不動地杵在那裡,宛如一尊失去生氣的雕塑。
我也不敢動,我也不敢言語,我就悄悄的鑽進了被窩,用被子擋住半張臉,緊緊的盯著他看。
就這樣,沒過多會兒,小寶兒突然從外麵跑了回來,一邊跑一邊大笑著喊“爸,爸!有個男的在十字路口,光著屁股抱著電線杆子親呢!哈哈哈哈哈”
我爸本來在看電視劇,聽小寶兒一說,趕緊囑咐他“你以後彆回來的太晚了!你看看現在什麼壞人都有。”
也就是與此同時,姥姥也慢慢的吸了一口氣,蠕動起了身子。看來是老仙兒歸位了。
“姥姥,是咱們乾的麼?”我笑嘻嘻的小聲問。
“嗯,從今天起,天一黑,我就不讓他穿褲子了!我治不死他!”姥姥一副胸有成竹,沾沾自喜的樣子說道。
“姥姥您真牛!您就是我的偶像!”我豎著大拇指誇著她。
“偶像?什麼是偶像?”她疑惑的問我。
“就是很厲害的人,讓人崇拜的人,喜歡的人!”我笑著說。不知道為什麼,我說的時候竟然腦子裡想到了黃磊哥哥。
“姥姥。”我下了床,跑到了姥姥的床上“姥姥,我想一個人,你知道是誰嗎?”我問她。
她摸了摸我的腦袋,“嘿嘿嘿。”她笑了,沒說話。
“您知道是不是?!您能不能讓他來我家,我很想他。對了。他談女朋友了。您能不能讓他跟女朋友打架,然後散夥?!”我問姥姥。
姥姥遲疑了一下,眯著眼睛看著我。
“我給您買巧克力!一天一塊!”我拍著胸脯做著保證。
姥姥吭嘰一下笑了,沒搭理我。
“唉。。。”我長長的歎了口氣,也是,沒辦法,太遠了吧。。。。。。
沒過兩天,我們鎮子上那個老婦女們就開始傳開了,說每天晚上都會有個男的光著屁股抱著電線杆子。終於,那天晚上,有人報警,這個人被派出所的拘留了。
但是警察很快判斷出他精神似乎有問題,就把他媳婦叫到了派出所。
崔人渣的媳婦是外地人,沒什麼文化,五大三粗的,特彆的粗魯,對他崔人渣也是非打即罵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