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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晨的臉色有些發青，事實上，現在這種情況是誰坐在他這個位置臉都要青。
他是推測出了一些關於遊戲的情況，可此時，此地，真的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
還有眼前比定時炸彈還可怕的蘇言，天知道她這個瘋子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又是想要知道什麼。如果自己說錯了話，會不會被當場乾掉！？
可周晨一樣不敢不開口，蘇言放在他椅背上的手正在有節奏的拍打，速度越來越快，嘴角的笑意已經越來越深。
艸！十幾年都沒有爆粗口的周晨現在想罵娘！
他吞了口口水，決定從不那麼重要的事情開始說，可他還沒開口……
“彆說廢話。”蘇言把水果刀不費吹灰之力地又從椅背裡拔出了半截，距離周晨的脖子隻有半公分：“挑重點。”
周晨一點兒都不懷疑蘇言的“動手能力”，他任命地閉上眼睛又睜開，看到蘇言似笑非笑的神情，對上那雙毫無感情漆黑深不見底的眸子，不敢再廢話一個字：
“《末世》不是遊戲，是一場實驗。”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這件事，可再次聽周晨這麼肯定地說起，辛天林還是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周晨頓了頓，沒有立刻說下去，他的心理醫生職業素養讓他習慣性地去觀察蘇言的微表情，可他什麼都沒看出來，倒是換來匕首貼近脖子幾毫米。
他額頭上沁出細汗，不敢亂看，故作鎮定地繼續說：
“我想你們大概發現了，那個遊戲頭盔有問題，它是……實驗儀器。”周晨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後頸：“如果我的推測沒錯，頭盔裡有針劑……”
“推測？”蘇言打了個響指，稱職的小弟辛天林適時地把荀昂的遊戲頭盔從背後的背包裡拿了出來交到了她手上。蘇言隨手將它丟到了周晨懷裡，不用說，她是在讓周晨證明自己的話。
周晨的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詢問：“這個頭盔是……”
“不是我和辛天林的。”蘇言就像知道他打算詢問什麼一樣，將水果刀塞到了他的手裡：“動作快點兒，彆失手，否則就拆你的。”
周晨臉上的表情更僵，覺得頭不暈了卻更疼了。值得慶幸的是，即便狀態不佳曾經動過無數次腦外科手術的手去沒有失去它的靈活，哪怕手裡隻是一把水果刀，他還是成功地用它小心翼翼地切開了遊戲頭盔後頸的外部包裹物，一點點地割開缺口，再小心地擴大範圍。
一個看起來有些奇怪的裝置最先露了出來，它的形狀有點兒像三葉草，但沒那麼規則，中心是個約莫半公分直徑一公分厚的圓形金屬塊，周圍三瓣“葉”要薄一些，它們大小不一，最大的有大拇指指節大小，最小的隻有小拇指指甲大小，它們以和頭盔一致的弧度分布在頭盔中，固定在下方的複雜電路板上。
“看來我的推測沒錯。”周晨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用水果刀尖指了指中心的厚圓片：“看到這個細孔了麼？穿刺針應該就固定在這裡，注射的時候會從這裡彈出來，殼是用來消毒和注射的。”
他又指了指三瓣不規則的“葉片”，“這三個應該都是藥劑，通過穿刺針直接注射到蛛網膜下腔，作用大腦。”
“都是什麼藥劑。”蘇言盯著周晨問。
周晨：“……”他抬頭看了眼蘇言，硬著頭皮說出不太確定的推測：“你們應該也都聽了遊戲的離線說明。”
蘇言沒反應當是默認，辛天林點了點頭。
“它說24小時是一個遊戲周期。離線說明的第一條注意事項就是：玩家離線24小時內需要再登陸一次遊戲。我想……”他指了指最大的那片葉片，“裡麵應該是一種癮癖藥劑，有可能還添加了什麼特殊的成分，是用來保證玩家在發現危險之後，還必須登陸遊戲的藥物。”
辛天林的臉色也不好看了，他想到了那句：24小時內再次登入遊戲，違背規則，後果自負。
見蘇言還是沒什麼反應，就好像在催促他繼續說下去，周晨隻能指了指稍小一點的說：“這個，應該是開發這款遊戲的真正目的。”
周晨又一次吞了口唾沫，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說的話一定很難讓人接受：“我想大概是……進化藥劑。”
辛天林下意識地開口：“騙人的吧？”
周晨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也不能確定，有人告訴我這個遊戲不簡單，有蘇澈最近幾年在腦域研究方麵的成果，我想趁機調查清楚盜用，結果……”
辛天林秒懂，和自己一樣掉坑裡出不來了。
周晨一點兒都不想被辛天林同情，他相當不懷好意地補充了一句：“就是辛永飛告訴我這款遊戲是實驗遊戲，而且確信蘇澈前後好幾年的研究成果都在裡麵，我才會感興趣的，他還付給我了一筆錢。”
辛天林：“……”他扭頭抹了一把臉，現實tmd怎麼了，怎麼處處有自己老爸，自己還什麼都不知道！
周晨還火上澆油：“如果不是知道你也玩了這款遊戲，又知道辛永飛不可能會拿你的命開玩笑，你以為我會傻到作繭自縛？”
艸，說來說去弄得好像他才是罪魁禍首一樣！辛天林自己更惱火好不好，自家那個老爸到底是怎麼回事？弄得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這個秘密，就他兒子不知道！還是說，他知道有危險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通知自己了？
想到這他趕忙問了一句：“你哪天和他談好的？”
“三天前，中午，後來我們就沒聯絡了。”如果不是這種盜取彆人研究成果的事情越隱蔽越好，錢款又準時到賬，周晨根本不會那麼不謹慎地上套！
蘇言垂眸，時間剛好對上，辛永飛聯絡周晨的時候可能就是烏顯宏偷聽到消息的時候，是巧合麼？然後烏顯宏發現辛永飛不見了。周晨又確認了辛天林拍下了遊戲頭盔，確實要進入這款《末世》，結果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很戲劇性。”蘇言總結。
周晨和辛天林兩個齊齊看向蘇言表情都有點兒崩，我們心急火燎，你就這個評語？
好吧，哪怕蘇言現在就嘲笑他們愚蠢，他們也不能怎麼樣，誰讓這tmd是事實！
“這些我不關心。”蘇言將兩人拉到了現實，再一次看向周晨：“說清楚你的推測，進化藥劑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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