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七節 授業_黑色紀元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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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七節 授業(1 / 2)

“嗬嗬!我明白你的苦衷。我並沒?說非要把他從你這裡帶走啊?我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公共擔負起今後兩年內他授業任務。畢竟到了那個時候,按照約定,卡桑就會來帶他走。我們想留都留不住。還不如趁此機會趕緊把我們所有的東西統統傳授給他。”

酒館老板的建議顯然和對黑袍人的胃口。不過,他很快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那麼,艾爾蒙德的撫養費用,是不是也該由你來承擔。你也知道,這些年我一直都在……”

“哎!這可不是我能幫你的了。你隻有董國平和比爾兩個孩子,可我呢?你為我想過沒有?我可是有整整五個孩子啊!還有幾十歲的老婆、八十歲的老母、九十歲的嶽父、九十五歲的。”

“得!得!得!你少來。”黑袍人不耐煩地打斷了酒館老板的訴苦,正色道:“說正經的,坎森,你以前是一名戰士。我可不想你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教給董國平。”

“什麼?我的東西亂七八糟?你竟敢看不起我?告訴你斯科普,說到底你不過就是一個賊而已,有什麼了不起?”酒館老板火氣上來了。

“錯!我不是賊。而是一名竊者!”黑袍人糾正著朋友的語誤。

“竊個屁,明明就是賊!”

“我和你說了多少遍?那是粗人的說法,竊者不是賊。兩者之間有著本質上的區彆。”黑袍人憤憤不平地反駁。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一個字――賊!”

“竊者!”

“賊!”

“尼瑪……”

兩人的爭執持續了許久,半天後黑袍人才滿麵通紅地坐下來,鬱悶地喝著自己杯子裡所剩不多的酒。而酒館老板則像一隻發情的鬥雞一般,紅著眼睛氣乎乎地盯著黑袍人看起來似乎是很愜意的舉動。

“我們之間的爭執從來就沒有任何結果,”端坐許久後,黑袍人淡淡地說道:“從年輕的時候就這樣,咱們幾個人誰也不服氣誰。還是讓董國平自己來評價吧!從明天開始,我會作為他的第一任老師,教會他我所有的東西和技能。而你,破山劍坎森,將在一個星期後繼續你對他的教育。我們就這樣一周一輪換,你看怎麼樣?”

賭氣中的酒館老板仔細思量了許久,直到覺得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後,這才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

性彆轉換,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在這個問題上,恐怕很多人都無法自由選擇,隻能聽憑命運的安排。

與欣研一樣,薑婉琦發現自己也變成了男人。

這裡是地球,米國。

走在熱鬨繁華的大街上,薑婉琦隻覺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疑惑。

勞倫斯今晚的表現,實在太古怪了。

到波士頓已經四年了。按照慣例,隻要沒有什麼太過重要的事情,每逢周末,薑婉琦總會應這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白人邀請:給他那可愛的小女兒潔西卡上一堂字正腔圓的漢語課。當然,順便也品嘗一下這個漂亮小女孩的母親,熱情好客邦妮做菜的手藝。

當勞倫斯從餐桌上拿起裝果醬的玻璃瓶,把淡紅色的透明醬汁傾倒在麵前餐盤裡的時候。薑婉琦隻覺得下意識地怔在了那裡。甚至,就連捏握餐刀的手臂,也如僵化般牢牢定格在了原處。

勞倫斯是美洲聯邦宇航局下屬的一名軍官。他不喜歡吃甜食。甚至就連冰激淩和爆米花這類美洲人喜愛的零食甜點,也從不沾口。他一向認為:軍人必須保持良好的體格。甜食和巧克力之類的高熱量食品,隻是在戰爭和訓練中保持體能的必要手段。要想不發胖,最好少吃或者不吃糖。

這令薑婉琦感到很奇怪。如果不是對方手腕上還掛著那串自己送給他的檀香佛珠,他肯定會覺得:眼前這個身材高大,臉上掛著和善微笑的中年白人,肯定不是自己熟識的勞倫斯。而是另外一個與之模仿得惟妙惟肖的替身。

在哈佛,薑婉琦主修的課程是人類心理與遺傳基因。他很清楚:習慣,是人類心理活動的一種外在表象。也是所有人類生理活動當中,最難以逆轉的一種。

一個從不吃糖,甚至就連餐後甜點也完全拒絕,嚴格恪守作息製度的軍人。竟然會在一夕之間,如同貪饞的孩童般大嚼果醬……前後判若兩人的巨大差異,使得薑婉琦不由得隱隱皺起了眉頭。

他發現,同在一起用餐的邦妮和潔西卡臉上,並沒有顯太過驚訝的神情。在她們看來,這個同時兼具父親和丈夫雙重職責男人的舉動,似乎再平常不過。

見狀,本想開口詢問一番的薑婉琦,也隻能把原本呼之欲出的疑問,重新壓回了心底。

他覺得:勞倫斯可能是病了。

被寄生蟲初期感染的患者,從外表來看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差異。可是,他們卻根據各自生理所需,不自覺地改變固有的習慣。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大量攝取食物以養活寄生在身體內部的外來者。

街邊商鋪店麵的霓虹燈,閃爍出五光十色的詭密圖案。也許是為了躲避這令人眼花繚亂的炫目光彩吧!薑婉琦快步走到一根電線杆下,從衣服內袋裡摸出一盒包裝精致的“紅塔山”香煙。隨著在夜風中搖曳微晃的火苗灼灼燃起,街道對麵的牆壁上,也投映出他那如同刀砍斧鑿般簡略,如同鬼魅般削瘦欣長的立像倒影。

勞倫斯,是方傑在美洲聯邦這塊陌生大陸上,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那個時候,從亞洲聯邦赴美留學的他剛下飛機。便遭到兩名在機場附近徘徊的街頭混混哄搶。自己剛把其中一個擰翻在地。就看見身穿美軍校官製服,滿麵怒色且身材魁梧的勞倫斯,像抓雞一樣高高拎起逃走混混的脖子。從機場出口慢慢走了過來。

從那以後,兩個血統、膚色、語言完全迥異的人,徹底變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友。

“明天找機會給這家夥打個電話。約他出來檢查一下身體。有病,就得及早治療。隻是不知道,這個脾氣倔強的家夥,會不會相信我說的話呢?”

望著夜幕下那片近乎凝滯的幽暗浮雲,靠在電杆上的薑婉琦,苦笑著從口中噴出一股淡淡的白色煙霧。自言自語地輕點了點頭。

“叮鈴――――”

忽然,斜插在上衣口袋裡的手機,猛地爆發出急促無比的刺耳鈴音。旋開電話翻蓋,赫然映入眼簾的,正是排在電話簿前列,勞倫斯家那熟悉無比的號碼。

“薑……你在哪兒?快,快來幫幫我。勞倫斯他……嗚嗚……”

尚不及把電話湊近耳邊,就已經能夠聽見邦妮那間雜著顫抖,語不成句的哭喊。臉上微微變色的薑婉琦,連忙把手中剛剛點燃的煙頭一扔。以最快的速度轉身朝著來路飛快跑去。口裡朝著電話大聲喝道:“彆著急,慢慢說。勞倫斯他怎麼了?”

“我,我不知道。他,他一下子就暈倒了……啊!不,救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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