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背叛者與狂徒_死亡行走:帝國的餘暉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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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背叛者與狂徒(2 / 2)

“說說看吧,你們要買的東西一定不是什麼尋常的物事,更何況還要假我之手。”克裡斯保持著清醒與冷靜。

“鐵,大量的壓縮碳,以及太金。”櫻認真的想了想,“你還需要讓幾家商業船企來這裡建點造船廠。”

克裡斯似乎明白了,看起來似乎端點星域的總督府想要摻和工業製造領域的大宗商品貿易。但這件事看起來很簡單,實際上卻並不是那麼的單純,克裡斯為哈克家做了這麼多年的白手套,要說他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小子那純屬胡說,因此他是對端點星域的經濟是有了解的。鐵這個門類的所有礦石對於端點星來說都是不缺的,所以端點星域常年是礦石的淨出口大賣家,而壓縮碳克裡斯也不算陌生,那是帝國的第三等級戰略資源,尚屬可以正常商業買賣的範疇,隻是這東西目前隻在有黑洞的星係出產,所以市場上關於壓縮碳的每一筆大額期貨交易都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畢竟壓縮碳是太空艦船各等級鋼材與合金必不可少的煉製原料,說是海軍與星際貿易的母親也不為過。

那為什麼克林特總督會讓自己秘密購買這些東西呢?克裡斯的腦袋裡似乎暫時找不到答案,因為這並不算合理。商業船企就算來到這裡開設造船廠,如果隻是建造商船與工業艦參與星際商船訂單競爭,那麼根本用不了那麼多資源,就算再加上建造一支帝國標準的艦隊,端點星域的那兩個礦業星係也綽綽有餘,根本無需購買。

“我能問個問題麼?”克裡斯緩緩說。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那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我覺得對於你來說這種事也並不重要對麼?”櫻搖了搖頭,並不打算解釋什麼。

克裡斯閉上了嘴,但其實他的心中早有了一些想法,櫻的拒絕回答其實算是變相加強了他對那些荒誕想法的置信度。

是什麼情況需要如此多的鐵與壓縮碳,克裡斯出身海軍,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這兩樣東西如果大量消耗意味著什麼。戰爭,大規模的戰爭!隻有大規模的戰爭需要源源不斷的造艦資源,那是一個無底洞,這個窟窿的深淺隻取決於戰爭持續的時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不需要任何人告訴他也可以大致清楚這場危機的大小,因為人的嘴裡可以說出謊言,但冰冷的鐵礦石與壓縮碳不會。

“太金是什麼?”克裡斯又問。

“是一種稀有物質,你聽說過太金戰甲麼?”櫻的手指沿著杯口滑了一圈,“那東西就是太金製成的產物,也是帝國的秘密武器之一。”

“倒是有所耳聞,但照你這麼說,這種東西恐怕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搞到。”克裡斯的眉頭皺起,“黑市再怎麼神奇,也有無法做到的事,帝國的黑市算是沒那麼強的一個,所以這個東西我無法保證什麼,這不是錢的問題。”

“這個無所謂,太金不是你工作的重點,那種東西我們知道屬於什麼範疇。”櫻說。

她並不關心這個所謂太金這種物質,根據黑影的情報來看,太金戰甲確實很強大,強大到讓人絕望,但戰甲並非無敵的,即使是太金這種強作用力凝聚物質,在許多安裝在巨艦上的重型武器麵前也是不堪一擊。她隻關心戴安娜殿下交代的硬性要求,就是關於造船廠的事宜,看似她始終在強調礦物,實際上排在第二的船企才是她們最大的目標。

“如果哈克家有人來找我該怎麼辦?不論怎樣就像你們所了解的,我是哈克家的白手套,哈克家是不太可能讓我歇太長時間的,這不是我自誇,而是我對於自己在這個序列中的客觀認知,我不認為哈克家現在能找到一個比我優秀的人。而對於我來說,雖然克林特總督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但如果那一天到來,我還是會選擇為哈克家服務。”克裡斯如實的說出了這個避不開的問題,如果對方無法解決,那麼前麵討論的都是空話而已。

“你就對哈克家這麼死心塌地?”櫻笑盈盈的看著對麵坐著的男人,“他們給你開的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沒有條件,那是我欠他們的。”克裡斯似乎不想多聊這個話題。

“好吧,不過哈克家那邊我們會去搞定的,你隻需要做好你該做的就行了。”

“你們的協助呢?”克裡斯說,“你們如果不一些協助,我能給你們弄到的東西是極其有限的。”

克裡斯倒不是對自己的能力有所懷疑,但是對方要求的量一定是非常巨大的,他雖然為哈克家工作,但嚴格來說,在小問題上他可以狐假虎威一下,遇到這種級彆的大問題他搬哈克家出來一點用都沒有。帝國的礦業是誰在把持?星海資本們、帝國議會還有礦業聯合體這三家,其中帝國議會與星海資本們都占大概百分之二十左右,礦業聯合體占有剩下百分之六十的開采權,以帝國的體製來說,其實礦業聯合體遇到一些原則性問題時也必須按照議會指示行動。他畢竟不是哈克家的家主,所以讓他獨自去跟三家中任意一家談判,他很有可能連門都進不去。

“這就是我們的協助。”櫻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拿出一個信息板放在了桌上,“這是你的新身份,你可以用這個身份去任何地方。”

克裡斯接過了那塊不算大的信息板,看著藍色麵板上的那個名字沒來由的有些感傷。他想起了那個黑色大衣下的身影給他說的話,哈克檢察官說他一輩子都不能再擁有正常的人生,那是他付出的代價,為自己不幸的人生付出的代價。對於他來說,這些年的生活像是一隻趴在曇花上的蟲子,見不到早晨的太陽,也望不見清冷的月色,隻有無儘的灰色彌漫在生活中。他幻想過如果自己當時沒有反抗會怎麼樣,父母會放過他麼?會不會最後不忍下手饒他一命?克裡斯覺得他的童年就像一場夢,美得冒泡卻隻剩下了一些朦朧的虛影。從客觀結果上來說,如果諾瑪沒有出生,他們家或許就不會欠債,或許父母也不會變成那樣,但命運的車轍已經走遠,人無法回到過去改變什麼,所以他也不恨諾瑪,因為她的降生本來也由不得她來做選擇。

在那場席卷下城區的暴雨裡,他對王權說過,他是一個幽靈,一個真正的幽靈。但他知道,他還有個妹妹,儘管他並不算一個哥哥但那就是他的親人,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印記了

“你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櫻觀察到了克裡斯眼中閃過的那一絲哀傷,“這是殿下對你的評價。”

“過獎了,克林特總督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克裡斯不著痕跡的埋藏起了一切思緒,“我隻是在想我該怎麼扮演好這個角色而已,畢竟做一個集團的董事我可沒有經驗,更彆提是這麼大的集團。”

“給你錄入的信息是一個白手起家的星際商人,現在是淡水河穀的一個董事,你名下有一個掛靠的子公司叫諾德林礦業,我們以帝國開發銀行給你保單,額度池給你劃了三千億克姆,但是你每次的交易都必須由保人給你授權,開發銀行那邊的保人是淡水河穀的董事長,也就是耶倫財務官,我想這些應該是夠你用了,希望你不要讓殿下失望。”櫻知道克裡斯並沒有多看幾眼,所以還是耐心解釋了一番。

“嗬嗬”克裡斯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原來淡水河穀已經到了克林特總督手上了,看來外界的一些消息不太準確啊。”

“你倒不用想太多,隨著事情的發展,許多人都會知道更多的事情的,這是無法避免的。”

櫻的話語間似乎沒有把克裡斯的試探當回事,直接很大方的承認了這件事。她也問過殿下同樣的問題,而戴安娜就是這般回答她的,說與其等到不得不暴露,不如現在利用起來這些力量獲得更多的戰略利益。

克裡斯有些感到不適,他突然有些意識到,自己在對方的麵前彷佛是赤身裸體,就像是一個嬰兒被接生的醫生抱著一樣,他的每個想法似乎都被輕易看穿,這種沒有秘密的感覺是很讓人抓狂扭曲的。

“不用想太多就行,我其實對這些也沒有多大興趣。”克裡斯說。

“克裡斯,哦!不,現在應該稱呼為克裡先生。”櫻將一片檸檬扔進了酒杯,“你能說說看你的計劃麼?”

此時酒吧內已經進入了夜的後半場,四處走動的人群漸漸向裡進去了許多,而卡座的周圍也就變得冷清起來。雅克城為了照顧一些商業公寓的居民,要求這些後半夜還要放肆嗨動的人都要挪一挪地方,所以這個時候,那些男男女女都去地下室去了。在這樣的環境下,克裡斯肯定是沒什麼擔憂的,畢竟這裡是他的主場;櫻則是充分相信一號與二號的水平,所以也不擔心談話被人竊聽。

“大致的計劃,比如說一些可能的行程。”見克裡斯沒出聲,櫻說道,“畢竟你知道的,我還想是需要帶一些東西回去交差的,如果隻有你願意合作的消息,那麼我覺殿下可能會有些意見呢。”

“第一站去歐琛怎麼樣?礦業聯合體的大多數總部都在那兒,我想這還是比較重要的。”克裡斯深思熟慮後,還是認為要回到那裡去,雖然他覺得風險有點高。

似乎是看出了克裡斯的顧慮,櫻笑了笑“你要相信我們給你準備的身份。這個身份的一切都是經得起推敲的,隻要你不自己作死,那麼就算有人認出你來也無可奈何,畢竟長得像的人又不是一個兩個,帝國這麼多人口,有人長得一模一樣也是出現過這種情況的,雖然不太多就是了。”

“那就好,我會按照你們的要求去做的,希望你們的幫助是能夠靠得住的吧。”克裡斯按下了心中不停湧動的不適感。

“好了克裡先生,咱們就此彆過,以後你有任何問題就用那個信息板聯係我們,當然,以後與你溝通的是耶倫,祝你好運吧。”在克裡斯的注視下,櫻撚起一旁盒子裡的一小撮玫瑰鹽,輕輕的沿著杯口劃了一圈鹽漬,然後將其一飲而儘,朝著克裡斯展示了一下杯底便將杯子倒扣在桌子上,隨後施施然離開了這裡。

空氣中彌漫著那股葛葉的氣味,女子來的時候還沒覺得,此時一走,克裡斯便覺得這股氣息頗有些“豔壓群芳”的姿態。這種味道是介於煙葉與茶葉間的味道,就像是兩者的私生子似的,克裡斯很少見到有女人身上帶有這種香味,畢竟不論怎樣,喜歡淡雅或者濃鬱的女性還是居多。這種味道細細品來很是讓人著迷,他從未見過市場上有過這種類型的香水或者香薰,但他確實一見如故的喜歡上了這種味道,從這種味道中,他似乎感受到了一些沉重的東西,也感受到了一些飛揚的滋味。

“真是群怪人。”克裡斯怔怔的發了一會兒呆,嘴裡最後蹦出這麼一句話。

他看著眼前的那塊信息板,那塊散發著淡淡藍光的晶麵無時不刻在提醒著他,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個舞會,而舞會邀請了誰,每個人都戴著假麵看不真切。克裡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見過克林特總督,所以他並不知道這位年紀不大的傳奇女性是怎樣聚焦到自己的。他真切的感受到,從這一刻開始,帝國平靜的表麵下的一些東西動了起來,他們現在還遮遮掩掩,但獠牙已經伸出了隱蔽的帷幕,不久之後就會徹底展現在世人麵前。

他能做什麼?他不知道,但既然有人將權力交到了他手中,在這命運的洪流中,他便有了做出選擇的資格,那個身份不隻是一個虛假的偽裝,也是舞會的入場券。

克裡斯一口將杯中的酒液飲儘,他沒有學著那個名叫櫻的女子那般,抹鹽而後擠入檸檬,他不喜歡那麼繁瑣的東西,那是老套而傳統的,現在他恰恰要脫離這個規束。克裡斯站了起來朝酒吧外走去,在這深沉的夜色中,他要去見一些與他一樣在“失眠”的人。做一個公司的老板需要注意什麼?克裡斯不知道,也沒有經驗,但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不一定什麼都需要自己知道,灰色的產業有很多,而谘詢公司與大多數的智庫便是其中之一。

“殿下,克裡斯已經接受了我們的工作。”櫻站在一棟大廈的樓頂,手握著一塊信息板。

“櫻,那不叫工作,那是合作。”

“可是我看不到他有什麼特殊的才能,但就如殿下您所說的,他確實是個有點意思的人。”

“你會慢慢發現的,每個人最有意思的地方都藏在內心的深處。”

“我看得出來,他似乎對哈克家很是忠誠,而且他說他欠著哈克家什麼。”櫻的語氣有些微微的擔憂之意。

“你覺得如果我們與哈克家出現了分歧,他會站在哪邊?”

“哈克家。”櫻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對於戴安娜的問題,櫻向來都回答的很謹慎,每個答案的背後必須要有一套足以支撐這個結論的論據與邏輯。這個問題也不例外,她沒有過多思考的原因很簡單,她實在想不出克裡斯有什麼理由站在她們這一邊,至少從她與克裡斯的接觸來看一定是這樣的。

“他不會站在任何一邊。”戴安娜的聲音幽幽傳來,“我從哈克家拿到了一些關於他的資料,所以我能看到他的內心。這個人的心中早已千瘡百孔,他在心靈的荒原上漫無目的的奔跑,就像是一個迷茫的浪人。”

如果克裡斯聽到這些話,想必會非常不認同戴安娜對他的看法,但如果是哈克檢察官還在世聽到這些評價,想必會認為戴安娜不愧是帝國少有的天才人物,一針見血的指出了藏在克裡斯心底,或許連他自己都注意不到的那個自我。

“早點回來吧,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戴安娜突然說,“那邊的事情交給耶倫就行了。”

“是!殿下!”櫻隨即結束了通訊,走上了一旁停機坪中早已發動待機的運輸機,艙門關閉後,一行三人朝著夜空雲層之上飛去。

戴安娜坐在總督府的陽台上,看著遠處城市的燈火在黑夜中不斷閃爍,附近傳來的烏鴉叫聲此起彼伏,她的心中似乎有些感觸,似乎她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悠閒過了。

這些年她做了許多事,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事。她的心很累,但那種累並不會對她造成多少困擾,因為那是她自找的。她明白,一個人若想背負什麼沉重的東西,那麼一定有著什麼在支撐著,無論是什麼情緒,隻要能夠具象的表現,那麼就有著一定的力量。克裡斯和她本質上有什麼不同麼?他們的心裡都藏著一隻惡鬼,遲早有一天他們會被惡鬼吃掉,這是他們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注定了的。帝國的人們都表現的無比平靜,生活中也看不出什麼不正常的地方,但那些惡鬼出籠之時,這一切就會像鏡花水月似的破碎,那時隻會剩下無儘的哭嚎與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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