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老男孩們的最後一站_死亡行走:帝國的餘暉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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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老男孩們的最後一站(2 / 2)

沃羅涅夫很羨慕,羨慕生活在那裡的人們,但即使他再神往,他也沒法去到那裡,因為那是一棟海市蜃樓,當他跨過人性的邊際,就會發現那片虛影消失在空氣中。如今他快要入伍三十年了,作為海軍精銳部門的老兵,頂著十二級軍士的軍銜,如今還是一名中將依仗的親信,任何人做到他這個地步,都可以說擁有了一個成功的人生了。他並不想為了什麼崇高的目標活著,那太累了,但生活永遠不是一個人可以說了算的,這就是那些東方哲學中的所謂“紅塵因果”吧。

他的收入已經不低了,作為帝國軍士中最高等級的那一檔,他每年的收入是很可觀的,帝國也會給他們社會保險等一係列補助型福利。但這些東西的多少也要分情況來看,他的母親每年治療要花錢,他的父親仍天天找他要錢,他的兒子畢業了找不到工作又不願意去普通企業打工,他的妻子在家裡為此操碎了心,每次他休假回去都是以淚洗麵,這一切的種種都像是壓在他背上的巨石,讓人喘不過氣來。所以他不得不退伍後去做審計,儘管他知道為這些私人企業做審計意味著什麼,但生活迫使他不得不做。他也想像那些同僚們一樣,退伍了開個小酒館,不時和戰友們聚聚聊聊天、追憶一下往事,晚上關上店門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地享受退休時光。但那都是奢侈品,他隻能選擇繼續奔跑,奔跑在見不得光的大雨之中,一如這窗外的暴雨和黑暗。

或許有一天他的戰友問起他,他隻能露出一臉麻木的笑容說“我可好了!你們這群人還沒抱上孩子的就多關心關心自己吧!”

“沃羅涅夫啊沃羅涅夫,生活把你摁在地上摩擦,記得收拾好心情繼續微笑麵對吧!”他隻能每日如此的激勵自己。

在他的內心深處,那個小沃羅涅夫在不斷地哭泣,在不停的敲打著門窗,可當四周的鄰居們都聞訊趕來,他卻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左邊的男人拿著刀戴著皇冠;右邊的女人在和一個男人放蕩的擁吻肢體交纏在一起;不遠處的另一個男人嚴肅的看著他,男人穿著刺金的中山裝,脖子處紋著一條睜眼的五爪龍;人群之中還有一個戴著圓頂帽與單片眼睛的人,手中提著一個旅行箱式公文包,身上穿著得體的西裝。可這都不是他想要找的人,他很害怕,害怕這些奇奇怪怪的鄰居們。

就在小沃羅涅夫退縮的時候,脖子後,耳朵旁傳來了一個溫柔的女聲,他隻需一瞬間,就聽出了那是媽媽的聲音。不過媽媽卻沒有如小時候那般擁抱他,而是輕聲說“彆怕,媽媽會一直陪著你。”

不知為何,小沃羅涅夫突然有了勇氣,他大踏步的朝前走去,一邊走一邊抹著眼淚。周圍的鄰居們見到此景,似乎覺得沒多大意思,也都走回了各自的屋內。小沃羅涅夫走著走著發現隻剩自己一個人了,於是轉頭望去,想要尋找那個熟悉聲音的身影,可並沒有找到任何蹤跡,隻剩下了自己還在砰砰直跳的心臟。突然間他感到眼角有些發癢,伸手一摸,原來是一滴淚珠

沃羅涅夫閉上了眼睛,長時間飛行所產生的疲倦隨著脫敏劑效力的過去全部湧了出來,離降落還有大概十分鐘,他願意趁著這段時間睡一會兒,讓自己忘掉那些思緒,然後全身心的投入到接下來的高強度工作中。

諾德琳暗麵,封鎖管控區域,四十九艦隊駐紮基地。

“暴雨怎麼越下越大了!那邊的!再拿兩把傘來!”蕾對著臨時機場的工作人員吼道。

這裡是臨時修建的機場,用來停靠大型運輸機的,在不久之前這裡還是一個大型礦業公司的辦公地,因為暗麵被總督府強製征調,所以公司就遷走了,隻留下了一個機場與許多大型的低層建築,這個機場當然無法停靠海軍的大型運輸機,所以他們臨時擴建了不少。

耀眼的燈光將雨幕刺穿,一輛大型的裝甲車越過了不遠處的矮坡,穿過一座又一座還沒完全拆除的礦場向機場駛來,說是行駛,其實裝備了反重力引擎的裝甲車隻是飛的很低。阿列特坐在車內,觀察著外麵的情況同時注意著信息板上目標運輸機到達的時間。

裝甲車的速度很快,在巨大的噪音中停靠在了機場跑道旁,引擎巨大的轟鳴聲在矮層建築群中來回作響。暴雨太大了,裝甲車無法使用平日裡常用的噴氣引擎來行駛,所有的氣流在這無儘的暴雨麵前都像是遇到了石頭的雞蛋,一碰上就會被絞的稀碎,隻有反重力引擎配上氣流防水刷才能頂住這極端的天氣。

“蕾!準備雨衣了沒?!”阿列特推開車門下了車,朝著麵前的蕾大聲吼道。

“準備了!但是雨太大了!最好是能有個機庫!不然他們一定會渾身濕透!”蕾也同樣吼道。她穿著一身漆黑的雨衣,雨衣下是標準的緊身作戰服,兜帽下她的眼睛泛著光芒,那不是反射的周圍的燈光,那是活體金屬在不斷地湧動,為她的眼球數據鏈供應著能量,而這種能量在暴雨低溫環境下顯得更加明顯。

他們也並不想這樣說話,但他們不得不以吼叫的方式來進行溝通。在這種暴雨的嘈雜聲中,除非他們將通訊器的接收端塞進嘴裡,否則還是必須要靠吼才能聽清楚對方說的什麼。

“這裡本來的機庫呢?”

“太小了!那是那家公司老板私人飛機停的地方!把‘鵜鶘’停進去會把整個機庫撐爆!”

蕾並沒有說錯,在跑道的儘頭確實是有一個機庫,隻不過那個機庫的規格是按照小型商用私人飛機修建的,他們之前完全沒考慮過那裡。

“他們在改造跑道的時候就沒想過順手搞定了嗎?留著那個玩意乾什麼?占地方?”阿列特怒吼。

“暴雨太突然了!諾德琳暗麵已經幾年沒出現這種級彆的暴雨了!他們改造時絕對沒想到現在這種情況!”蕾頂著至少七級的狂風說。

“他媽的!”阿列特有些抓狂,“去叫人把辦公樓的牆給我砸了!去把那邊工地的破拆機開過來!”

工作人員聽了阿列特的咆哮,立刻敬了個禮,進入了地勤引導車,朝著一公裡外的施工工地飛速駛去。

“主人!他們還有幾分鐘就到了!來得及麼?”蕾說。

“來得及!把牆拆了就完事!裡麵的東西不要了!反正也沒什麼用!後麵叫人清理一下就行!”阿列特拿起了蕾手中的信息板,“還有!現在開始叫我長官!軍人要有軍人的樣子!不然你的身份很容易引起他們的懷疑!”

“是!長官!”

“打開引導射燈!他們的全地形探測對這裡的地質不熟悉!我們需要引導他們降落!”阿列特指揮著剩下的工作人員。

蕾有些看不下去這些人的工作效率,走過去親手打開了一排引導燈,按下了緊急供電按鈕。又把機械保險絲全部合上,接著看了一眼頭頂高處的平行射燈。那個射燈是最後需要打開的一個,不過高度實在有些嚇人,如果任由這些工作人員去打開,可能目標都降落了還沒搞定。蕾打算自己去那裡,今天她的冷卻劑帶的是很足的,所以她幾乎可以肆意的使用活體金屬,在那種狀態下,她大約隻需要三次彈跳就能衝上射燈所在的百米高空。不過阿列特阻止了她,因為那不是必要的。在海軍服役過的阿列特很清楚運輸機駕駛員的情況,這些人可不會因為這點小情況就降落不了,不然也就不會有資格開超重型運輸機了。

天空中的雲層摩擦著發出巨響,淡紫色的雷暴不斷地衝擊著雲間的夾縫,而在這些龐雜的噪音中,感官強於常人的蕾與阿列特清晰的聽到了那個咆哮聲,在黑雲的森林中,這聲咆哮就像是猛虎闖進了猴子堆。

“他們來了!”阿列特對蕾說,“這聲音也太大了!”

天空中的巨影俯衝而下,在雨幕中朝著地麵砸去,就像是一隻正在捕食的遊隼,不僅沒有減速的意思,反而還開啟了所有尾部推進器。尾部推進器產生的離子流與濕潤的空氣媾和,拋射出煙花般燦爛的紅藍色眩光,而衝天而起的光柱一瞬間竟然達到了數十米高。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被嚇得愣住了,他們這群臨時征調的地勤隻服務過民用機場,哪裡見過這種駭人的場麵。在場的隻有阿列特與蕾沒有任何反應,阿列特在海軍特戰服役,比這個還要驚險刺激的都體驗過;蕾以黑影的身份出的任務中,連空降倉那種東西都試過,這個也確實不算什麼。

就在“鵜鶘”離地還有二十米左右的時候,它的前方與底部引擎噴口突然全開,所有的射流在一瞬間轉向,灼熱的離子流將擴建後的跑道燒的通紅,眼看就要融化!不知為什麼,運輸機的速度卻突然慢了下來,在短短的距離裡將速度徹底降到了極低,就像是撞在了一團凝膠上一樣。

“這都敢開‘逆火’?”阿列特不由得吐槽了一句,“就不怕解體?”

“逆火”引擎是超重型運輸機的重力場發生裝置,能夠在短時間內產生一個等效推力的重力場,而在這樣的極端天氣下,這種重力場可能會遭到環境的劇烈擾動,進而導致運輸機由內而外發生解體。

有蕾在一旁,阿列特倒不擔心解體後的爆炸與碎片會傷到自己,但這個駕駛員的操作著實讓他想把人揪下來暴揍一頓。這裡又不是搶灘登陸的陣地,不是腦子有病的人是絕對乾不出這種事的。但出於他還想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的目的,這種事也就隻能在心裡想想,不然一見麵就把對方的人揍了一頓,後麵還怎麼和和氣氣的談條件。

“不要停在這裡!往前開到樓裡去!”阿列特的信息板上顯示他已經接入了運輸機的內部頻道。

他朝著頻道裡吼了一句後,直直的盯著運輸機的駕駛艙位置,如果這個駕駛員還打算整點什麼花活兒的話,他發誓一定會把他從駕駛艙裡當著所有人的麵拖出來,然後在暴雨中給他一個深刻難忘的教訓,為帝國海軍培養出一個遵守駕駛規則的“好司機”。想來,即使是沃克偏袒護犢子再嚴重,也挑不出他在這件事上的一點毛病出來。

見運輸機沒什麼動靜,阿列特倒也沒急,隻是心中嗤笑了一聲。想來以這個駕駛員這種狂野的駕駛習慣,裡麵的乘客肯定是遭了大罪了,“逆火”引擎產生的場雖然抵消了大部分的重力過載,但對於常年在辦公室裡工作的人來說,這種滋味也相當酸爽。

艙門打開了,運輸機的駕駛員顯然並沒有按照阿列特的話做事,隻是不知是自作主張還是誰的命令。

升降機從運輸機底部的艙門落了下來,兩個身著藍黑色製服的人出現在了視線中。兩個人都戴著海軍標準的勤務帽,腳上穿的是帝國海軍第七式高幫戰靴。站在靠前離他們近一點的是個老頭,胡子與雙鬢都已白了大片,但那雙銳利的眼睛猶如健壯的鷹隼,肩部沒有佩戴肩章,但胸口掛著的死亡十字與玫瑰簡明的表明了身份,那是將官的身份標識,而且是大型基地執行官才能佩戴的軍銜;離他們稍遠靠後一些的看起來要年輕些,不過看起來也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肩章赫然排滿了四橫四豎以及四顆銀星,胸前掛著一麵銀色的塔盾插著兩柄巨劍,這些平日裡很難見到的徽章如今在這裡齊聚,撲麵而來的壓迫感充盈在雨幕中。

“長官,這裡就是諾德琳基地了,隻是可能還在修建中。”中年人看了看四周。

“看來這雨比我們想的還要大啊,不知道他們安排休息的地方沒。”老人嗅了嗅空氣中混著礦渣的氣味,眉頭緊皺。

“他們肯定會準備的,隻不過不知道條件怎麼樣。”中年人說。

阿列特與蕾聽著這番話,腦袋上冒出了一團黑線,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兩個是真沒有做太詳細的星球環境功課。他們似乎也對諾德琳或者說端點星域的工程能力產生了質疑,完全不太相信自己這邊能做好接待工作,比如安排好下榻的酒店或者營房之類。阿列特的血壓有點升高的跡象,但他還是強行抑製住這股直衝腦門的熱流,板著一張門板臉走了過去。

“沃克將軍,我是阿列特克林特,以後將負責總督府與你們的對接。”阿列特說。

“嗯,五殿下你好,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再聊?”沃克倒是很好說話的樣子。

“好,跟我來。”阿列特做出請的手勢。

見兩人並沒有什麼不友好的動作,阿列特也不再計較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把加厚的雨衣遞給了兩人,讓兩個“高級軍官”少淋點雨。

一路上都很安靜,蕾在開著車,其它三人也都不打算開口說話。其實不是他們不說話,沃克與沃羅涅夫都有很多問題在肚子裡,但他們還沒想好怎麼開口。沃羅涅夫一直盯著阿列特這位五皇子的肩膀,儘管他努力的不讓自己的視線一直停留,但那是不是的流連還是引起了沃克的注意。沃羅涅夫並不是對彆的感興趣,他隻是有些好奇,這位五殿下前段時間還是八級軍士,怎麼轉過頭來就變成了十二級軍士了,這都不能說升遷的快了,這簡直就是在坐火箭。在這個時候,儘管沃羅涅夫很努力不朝那個方向去想,但他很難說服自己,這個不是靠著一些幕後交易得來的。

憑著記憶,沃羅涅夫記得帝國大皇子戴安娜克林特作為星域總督,是有資格任命一些軍事上的任職的,而現在他們就在端點星域見到了這位五皇子,所以如果是克林特總督走後門給自己弟弟弄了個十二級軍士,那這件事也就解釋的通了。據說這位克林特總督與她的弟弟關係極好,甚至到了比大多數親姐弟都要好的程度,之前一號基地事件爆發的時候還專門質詢過議會,甚至把議長都逼得不得不暫退。這麼看來倒是不能輕視這個五皇子,要與克林特總督修好關係有可能還得從這裡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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