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廠當縫屍人那些年!
凶徒頭領在用拘鬼符時摘下了麵巾,隻要看清了臉,就能用紮紙術找到他。
紮好小紙人後,陽九方才開門出去。
陽九一揮手,絕情便能看到跟在陽九身後的祿東清雅。
絕情朝祿東清雅打聲招呼,祿東清雅隻是笑了笑。
「如何?」絕情隨後問道。
陽九道:「其餘人很難抓得到,但他們的頭兒就在長安城,抓到他,就能找到其餘人。」
其實看到陽九手裡的小紙人時,絕情就知道至少能抓到凶徒中的一個,隻是沒想到這人會是他們的頭領。
由頭領親自趕車進入長安城,這夥凶徒的做法,不合常理。
在那小紙人的指引下,他們很快便來到了一家客棧。
不出意外,這家客棧都是凶徒們開的。
陽九和絕情都懷疑這夥凶徒,極有可能是組織派去的。
組織製定了龐大的計劃,搞出各種事情,就是為了推翻大夏帝國。
吐蕃若是並入大夏,隻會讓大夏帝國愈發強盛。
當天下百姓都安居樂業的時候,組織再想推翻朝廷,就會被百姓視為。
唯有皇帝昏庸,民不聊生,這時候有人若揭竿而起,才能得到天下百姓的支持。
改朝換代正是在這種局麵下進行的。
現在朝廷推行新政,讓百姓的日子越過越好,組織在這時候想要推翻大夏帝國,難度之大,絕難做到。
為此,組織才會不斷製造各種混亂,為的就是擊潰朝廷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得民心,得天下,自古都是如此。
「相公,不多帶些人來嗎?」絕情低聲詢問。
陽九道:「隻要抓到那領頭的,其餘人就跑不了。」
說話間,陽九已是一腳踢開了客棧的大門。
雖說夜已經很深了,但長安城總會有不少地方,都是徹夜開門,比如青樓,比如客棧。
但這家客棧,卻是早早就鎖了門。
客棧大堂空無一人,也沒點燈,一片漆黑。
陽九衝上二樓,直接撞開一間房。
房門被撞開的瞬間,陽九便看到有道黑影,跳窗逃走。
祿東清雅追得最快,幾次想要拉住那人,卻是毫無作用。
那人輕功不錯,翻牆越脊,身法靈活。
奈何陽九和絕情的輕身功夫,全都遠超於他。
被陽九和絕情堵住時,那人停下腳步,嘿嘿冷笑。
「不愧是陽九爺,居然這麼快就能找到我。」那人對陽九是讚不絕口。
陽九冷聲道:「為何要殺吐蕃使團?」
「當然是為了阻止你們的並國大業。」那人道。
絕情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陽九爺也是我們的人。」那人笑看著陽九。
說這話,無疑承認他是組織的人。
但現在他說的話,陽九和絕情都不會相信,除非將這家夥生擒,賞他一滴真話水再詢問,或者直接殺死,陽九縫屍後也能知曉答桉。
陽九笑道:「你可能自證?」
「九爺,我勸您最好彆做多餘的事,來年的藥,就掌握在我手中。」那人覺得這麼說,已然足以說明他的身份。
但他真正的身份,自然不能對陽九說明。
就算能一次次完成組織交付的任務,組織對陽九也不會太過信任。
雖說陽九也服用了聖藥,可他們都知道陽九的醫術也很高明,都能解了無常毒蟲的毒,說不定也有辦法解了聖藥的藥性。
對組織來說,陽九充其量就是顆很有價值的棋子。
隻要這顆棋子還沒變成棄子,就得留著,說不定有一天能派上大用場。
「陽九爺就是靠那小紙人找到的我?」那人將目光投向陽九手裡的小紙人,發現那小紙人的臉,竟然跟他長得非常像。
陽九一把將小紙人捏碎,道:「這叫紮紙尋人。」
「果然有兩把刷子。」那人哂笑。
組織自然好好調查過陽九,知道有很多神奇的本事,正因如此,組織才會選中他,並努力拉攏他。
不管組織裡有多少人才,但隻要是人才,就永遠緊缺。
「怎麼處置這家夥?」絕情又問。
陽九笑道:「我感覺他在組織裡的地位也不低,不如將他變成自己人。」
正好剛得到一顆忠心耿耿丹,就大方點賞給這人得了。
「九爺這話錯了,我們早就是自己人,自己人何必為難自己人?我還有要事,就先走了,九爺做好自己的事便是。」那人說著便縱身跳下屋頂。
陽九卻在此刻出手。
那人的身子還在半空中,遽然一個翻轉,就朝陽九打出一把暗器。
鏘鏘鏘。
暗器打到陽九身上,根本無法傷及陽九。
倒是那人不察之下,絕情手裡的長劍已是抵住了他的脖子。
「想不到陽夫人的武功,竟也如此出神入化。」那人的聲音仍很鎮定。
他始終覺得,陽九如今也是組織的人,應該不會為難他。
陽九封住他的穴道,迅疾將忠心耿耿丹塞進了他的嘴巴。
他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已將藥丸吞入了肚子。
「九爺想用毒藥控製我,會不會打錯了如意算盤?」那人哂笑。
陽九冷聲道:「你應該慶幸,正因你沒對清雅做出那種事,你現在還會活著。」
「那麼醜,也隻有那些……」那人回想殺害祿東清雅的過程,就覺得非常刺激。
當時他也想享受一把,可惜祿東清雅的那張臉,實在叫人難以下咽。
但當他此刻突然看到祿東清雅就站在麵前時,著實嚇得不輕。
「清雅,我想留他一命,你覺得呢?」陽九這麼問,隻是想讓祿東清雅心裡好受點。
忠心耿耿丹都給這家夥吃了,肯定不能隨便一殺了之。
就算這家夥在組織裡的地位並不高,但再渺小的棋子,也有派上大用場的一天。
想要下好一盤棋,首先需要明白的就是這個道理。
有時候一個小卒的犧牲,卻能盤活整局棋。
「好。」祿東清雅笑了笑。
那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覺這太扯澹了。
就在這時,陽九伸手解開了他的穴道。
絕情見狀將長劍握得更緊。
在穴道被解開的瞬間,那人很想揮掌劈向陽九,但理智沒讓他這麼做。
陽九笑看著他,問道:「怎麼稱呼?」
「朱如意。」那人答道。
陽九笑道:「這名字很特彆啊。」
朱如意麵露尷尬,就因他的這個名字,從小到大,可是沒少被人嘲笑。
但姓是爹的,名字也是爹起的,他又能怎麼辦?
看朱如意前後的反差如此大,祿東清雅愈發佩服陽九。
陽九這人,就像是會某種神奇的仙法,能夠讓人心甘情願去聽從他的話。
祿東清雅現在倒是極為不舍,本來她若活著,還能幫陽九做很多事。
死後就隻能去往另一個世界,再也幫
不上陽九的忙。
陽九問道:「你真是組織的人?」
「我此次接手的任務,就是鏟除吐蕃使團。」朱如意點頭說道。
陽九道:「現在我也交給你一個任務,找到你遣散的那些兄弟,將他們全都殺了。」
「是。」朱如意沒有半點遲疑,一口答應。
剛才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現在卻對陽九言聽計從,著實離譜。
朱如意雖覺不可思議,但心頭還是很開心的。
此前給組織做事時,都沒如此開心過。
陽九猛地想起一事,問道:「你留在長安,意欲何為?」
「我的任務是破壞吐蕃並國。」朱如意如實說道。
隻是殺了吐蕃使團,恐怕無法阻止並國。
朱如意留在長安,就是得見機行事,隨時準備搞破壞。
不管此後吐蕃派多少使團來到長安,組織都會在途中截殺。
陽九道:「你應該知道以後該怎麼做吧?」
「知道。」朱如意點頭。
組織想要破壞並國,而陽九要促成並國,作為組織破壞計劃的執行者,大可不去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