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九十章 布局江淮(下)_越江吟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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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第九十章 布局江淮(下)(1 / 2)

越江吟!

我隻在昏沉中感到自己被人抱上馬,對路上的事便再無知覺,及至被一陣鼓聲吵醒,才知已到了曆陽城下。我全身都被封了穴道,四肢不能動彈,一名護衛正從身後扶住我,以防我不慎落馬。

睫毛掩蓋下,我張開一道眼縫。隻見微明的天色中,曆陽城頭上火紅的越國旗幟獵獵飛舞,城門的吊橋正在緩緩落下。不一會,便有一名將領帶兵從城門出現,騎馬跑過吊橋,一直迎向霍信。我心裡輕歎,不料第一個便遇到熟人,這將領竟是曾在我帳下效力的梁濟山。

梁濟山在霍信麵前下馬道“末將在城樓上見到將軍,查覺您身邊護衛少了幾名,於是擅自出城迎接,不知……”他邊說邊無意識地向我這邊掃了一眼,聲音戛然而止,目光隻顧定在我的身上,神情變得無比震驚。

霍信用手按住自己腋下破碎的鎧甲“梁將軍真是心細如發,霍某在城西北遇到魏人,幾名護衛不慎犧牲,我已派人將他們安葬了。”

梁濟山回神,試探著問道“這魏人有何等厲害,竟連將軍也傷了?不知他們共有多少人,將軍已將他們儘數消滅,還是……”

霍信聲音平淡“他們一共兩人,都隻受了輕傷。本將軍活捉一人,卻被另一人逃脫了。”

梁濟山聞言變色,忍不住看向我,顫聲道“將軍,他……莫非……”

霍信並不否認,卻也不肯多說,隻揮手道“梁將軍,不如進城後細說。”他命軍隊回營,隻讓貼身護衛跟隨。

來到將軍府前,梁濟山看上去心煩意亂,卻還儘量保持語氣平靜“將軍,您要將人犯如何處置?”

霍信命護衛留守前院,對扶住我的護衛道“你跟來。”那護衛將我抱起,隨之走進後院,霍信才低聲道“這是魏國要犯,須防魏人暗中營救,不能有絲毫怠慢疏忽。我書房內有一暗室,除我之外誰都不能開啟,可以將他暫且安放到那裡。”

梁濟山麵色發白地跟在他身旁,便聽霍信邊走邊問“起火處損失如何?襲營的人抓到沒有?”

梁濟山依舊心神不寧,直到隨霍信走進房中,才想起來回答“回將軍,火勢已經基本平息,據報損失了幾十車糧草和三艘剛剛試航的新船,蕭忌正在全力搜捕縱火之人。”

霍信徑自轉進書案後的屏風,不知動了什麼機關,便聽沉悶的一聲響,他重新走出來,命護衛將我抱進去。

隻見屏風後的牆壁上有一道打開的暗門,門內光線昏暗。護衛將我放在牆邊的床榻上,立刻走了出去,又聽一聲悶響,那暗門被人從外麵推上,竟與牆壁嚴絲合縫。

我慢慢轉動眼睛,適應了昏暗之後,發現這是一間並不小於外麵書房的密室。室中桌椅床帳等物俱全,唯獨封閉了出口,隻在高處一個獨扇小窗漏下光來,勉強照清了牆壁上那副巨大的絹製四海九州圖。這裡應該是曆任將領存放往來密信,或者苦思戰略部署的地方,所以才如此隱蔽私密。此時這室中並無公文密檔,或許是因為霍信初至曆陽,還沒將這密室派上應有的用場。

“你派人封鎖消息,嚴禁彼處兵將傳播此事,以免引起將士不安。不論軍中通報還是上奏朝廷,都須將損失數量減去大半。”霍信驟然冷冽的聲音突然傳進我耳中,居然十分清晰。立時明白密室牆壁中埋有特殊機關,便於守將與部下密談時可以清楚知道外麵異動,而室外之人卻很難聽到室內之聲。

不久又聽梁濟山猶豫道“將軍,末將以為此事已為將士所知,刻意掩蓋反而不妥。若據實告之,更可提高全軍防範外敵之心。”

霍信答道“若要如此,這到底算我無力應對,還是朝廷用人有誤?本將軍初掌曆陽,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如今出此紕漏,隻有儘快息事寧人、補救漏洞才對得起皇上重托,哪有反而勞煩朝廷之理?”

梁濟山隻得稱是。

外麵一時無話,不久傳來霍信脫卸鎧甲的聲音。大概見霍信總不提及,梁濟山終究按捺不住“將軍,末將鬥膽,房內的人……果真是魏人麼?”

霍信動作因此停止,平靜道“梁將軍,你在荊襄供職多年,有些話或許不用霍某直言。”

梁濟山聲音顫動“果然建康城內那人是假!既然將軍明知真相,為何還要……”

霍信肅然道“那梁將軍也該知道另一則消息,魏國新封的異姓王,除了趙人宇文念外,另一人乃是我南越人,名叫淩悅。”他放低了聲音,“淩悅,越淩,難道還不明白?霍某今夜見到二殿下時,他正與魏國皇族在一起,為了救那魏人脫身,不惜刺傷我,殺了數名護衛。請問梁將軍,此時霍某是該徇私,還是為公?”

梁濟山良久不語,最後道“為國為公乃軍人本職,末將自不敢多言。但當初我等被調至將軍帳下,不久便聽聞淩王殿下因對皇上投毒被囚於宮中,震驚之際,殿下卻又忽然如期完婚,之後便傳出纏綿病榻的消息。自始至終,朝廷一時說殿下意欲奪位,一時又說誤會,實際明知殿下失蹤卻不去找尋,反而用一個替身冒充,這種種反常之態,末將想不出是何道理。”

霍信道“朝廷有何道理,我等無權過問。隻是不論真相如何,二殿下已成魏國臣子,襲我軍營者恐怕就是他手下魏軍。”

梁濟山語氣堅決道“殿下在時,為我南越嘔心瀝血,荊襄守將誰人不曉?就算他真的在魏國封王,怎知他沒有難言的苦衷?末將以為,即使是他指揮魏軍偷襲,也不需親自前來,殿下既然肯來,並且身邊未帶軍隊,便是對南越尚有牽掛。將軍得知此事,理應上奏朝廷,請皇上派人前往魏國交涉,讓他們撤去封號放殿下歸國。而非如臨大敵,待他如犯人一般!”

霍信聽他一番話說出,竟許久沒有反駁。梁濟山又道“這是末將肺腑之言,如有冒犯處望將軍諒解。末將去協助蕭將軍,先行告退。”他身上甲胄輕響,似在抱拳行禮。

我聽著他腳步聲逐漸消失,不覺長歎一聲,心裡感慨萬千。想不到時至今日,梁濟山還會如此替我辯解。隻是他與許多軍人一樣,習慣了戰場的生存法則,如何能明白朝堂之險?

梁濟山走後,霍信很快進了密室,手中拿有一副精鋼腳鐐。見我醒來,他將那鐵鏈牢牢鎖在我腳踝上,又立刻為我疏通氣血,解開了封住的穴道。酸麻的感覺一去,被刀背砍過的地方便鈍痛起來。我用手按住後頸,慢慢起身,卻見霍信站立一邊,又露出恍惚的神情。

我冷冷道“霍將軍,你在害怕什麼?”

霍信轉過身來,眸中反射出的微光動了動“二殿下如何看出臣在害怕?”

這樣的反應等於默認。我譏道“你從見到我,所有的表現無一不彰顯。就如我已束手就擒,你仍要將我擊昏,封我穴道,幽禁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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