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行各業人員不需要特地關注裴家夫妻倆的案件,網上時不時有推送。
彙久集團市值大跌,即便是官方後麵又做出了回應,效果不理想。裴氏裴老爺子沒能從這些變故中熬過去,他到底守了裴氏一輩子,裴老爺子去世時,裴氏集團的官網頁麵變成了黑白色。
他的葬禮由裴佑安操持。
以他在業內的商業地位,按說應當同他八十大壽一樣名流雲集,但通過媒體記者報道,參加葬禮的隻有一些親友。
隨著裴老爺子的去世,裴氏更是在風雨中飄零,之前投資的大項目或多或少出現問題,這些漏洞都需要大量的資金進行填充,短短兩個月,偌大的集團不複曾經的輝煌。
曾經高高在上,被不少人追捧奉承的裴大少爺,成了一無所有的殺人犯的兒子。
關於裴勁鬆和榮畫的判決結果下來了,兩人身上背負的都不止一起案件,除了涉嫌買凶殺人,身上背負的還有經濟犯罪,數次進行洗錢,跨境轉移資產,最終給出的判決結果,數罪並罰,其名下資產被凍結查封,裴勁鬆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榮畫判處有期徒刑十七年。
塵埃落定後,關於裴佑安的消息就更少了,她再聽到裴佑安的消息,是溫念音說給她聽的。
那些名媛千金的群裡發了幾個視頻。
裴佑安在一處酒吧裡打工,遇到了熟人。
視頻裡的幾張嘴臉挺熟悉,他們左眼寫著譏諷,右眼寫著輕蔑,隻是嘲笑的對象變成了裴佑安而已。
有人拿出幾張錢放在桌上,倒了杯酒壓在錢上,嬉笑的聲音傳來“裴哥,我可是聽說你背負不少債務,都快把肩膀壓垮了,這樣吧,也彆說我們這些朋友不救濟你,喝一杯一千塊如何?”
薑婉的目光卻停留在他脖頸處露出的紅繩上。
脖子裡掛著的是之前她給他的戒指?
如果是這樣,裴佑安精神力挺強大,情緒也挺穩定啊。戴了這麼久,夜夜定然是噩夢纏身,看到原主是如何失去性命,如何去找他索命,瞧著他精神頭竟然瞧著還不錯。
裴佑安默不作聲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周圍響起鼓掌起哄的聲音。
一杯接著一杯,一開始錢是放在桌子上,到後麵對方扯開他的衣領,把錢塞進了他的衣服裡。
從始至終,裴佑安都一言不發承受著對方給他的羞辱。
距離這件事過去有一周,薑婉見到了裴佑安。
裴佑安出現在她的店裡,走到她的跟前,問她能不能聊兩句。
他看起來和視頻中有所不同。
眼底泛著青黑,嘴角有傷痕,衣服板正整潔,就是看起來有些不合身。
兩人出了咖啡店。
裴佑安雙手抄兜,狀似很是輕鬆隨意地說,“我之前和裴庭川說,不會再出現在你跟前,結果還是失言了,要是讓他知道我來找你,他肯定又要揍我,不過管他呢,想揍我的也不是他一個。”
他之前交的狐朋狗友不少,在酒吧打工,難免會遇到。
上次被人故意撞到,酒灑在對方的鞋上,他們幾人壓著他,要讓他跪下來舔乾淨才算完。
他沒跪,遭受了一頓毒打。
臉上還挨了幾個耳光,比裴庭川下手重多了。
他又說“這段時間我總是夢到你,夢到我辜負了你,你質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明明才過了沒多久,怎麼就感覺過了一個世紀,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我自己有時候也會問問自己,當初怎麼就被豬油蒙了心呢,分不清是非,看不透人心,到了今天才知道誰是真心誰是假意。”
說實在的,夢裡的她還挺可怕的,一看就不是人,披散著頭發飄在半空中,雙目流著血,聲音空靈,但一想到那是薑婉,他突然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