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訴幾乎是下意識把人抱進懷裡，雙手穩穩將她托住。
他都有些嫌棄自己的反應。
程訴小心把人放到床上，板著臉問“大半夜的不睡覺坐在沙發上做什麼？”
薑婉拉著他的手，“等你，我還有事要問你。”
“說。”
“我想知道我如果離開，該怎麼樣才能再見到你。”
他輕嗤了一聲，“難道就沒有人告訴你做人不能既要又要，想活著離開去見你的父母，又想再見到我，什麼事都要按照你的想法好了。”
“我知道是我太貪心了。”柔軟的雙手緊緊攥著他的指尖，濃密纖長的睫毛輕顫，眼淚啪嗒一下落在他的手背上，炙熱滾燙，“可……我真的也舍不得你，我怕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一想到會這樣，我就好難過，心簡直都要碎掉了。”
她紅著眼睛，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啞聲道“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歡我，你就當我剛剛什麼都沒說好了，阿訴，你今天晚上能不能不走了，我想你陪陪我。”
程訴見她哭得實在是可憐，心口也悶得厲害。
他板著臉頷首“知道了。”
她瞬間破涕為笑“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兩人躺在床上，她慢吞吞，試探著靠近他懷裡，見他沒有推開，雙手攀上他的腰身，整個人嵌在他懷裡尋找著舒服的姿勢。
程訴一手握住她的肩膀，製止她亂動，克製低啞的嗓音響起“再亂動，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
是她剛剛一直在求饒他才放過她，現在在又來點火。
她揚起腦袋，輕柔溫軟的一吻落在他的頸窩，“如果這是我們的最後一麵，發生什麼都沒關係的。”
握著她肩膀的手倏地收緊。
他突然就後悔了，後悔這麼輕鬆答應放她離開。
就算用一些手段留下她又怎麼樣。
時間久了，她記憶中的那些人終究會淡去，陪在她身邊的人是自己，她自然也滿心滿眼隻能是他。
之前升起的念頭在這一刻徹底落到實處。
情濃時，指甲在男人肌肉線條清晰，富有力量和爆發力的肩膀上留下道道紅痕，肩膀處一陣刺痛，她倒吸一口冷氣，迷離的雙眸恢複片刻清醒。
男人指腹輕輕摩挲著她鎖骨處留下的痕跡，紅光閃過，那道細小的血痕變為一抹朱砂痣。
待她平複了呼吸，他扣著纖細的腰身，將人壓在自己懷裡，指腹停留在小紅痣上。
他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忘了和你說說一件事，本來你們一個人都沒辦法離開這裡，現在卻放了你和韓大坤兩個人離開。凡事都要付出代價，而這就是你需要承擔的代價。”
“這是什麼？”她忐忑不安地問，“我的壽命會減少嗎？”
“一個印記罷了，在我要你回到這裡的時候，你沒辦法拒絕。當然，你要是想主動回來，我也能感受的到。”
“那我想要回來的時候要怎麼做？”
他支起身子，從外套裡拿出一款設計精巧的錦盒，從錦盒錦拿出一枚質地溫潤細膩的玉鐲套進她的手腕上。
纖細白皙的手腕與這羊脂玉手鐲倒是般配。
他握著她的手沒鬆，“隻需要劃破你的指尖，將你的鮮血滴到這枚玉鐲上，我自然會帶你過來。”
她將腦袋埋在他懷裡，甕聲甕氣地說道“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