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子美客至】,萬成舉仍不敢相信,他們竟然全身而退了。
好好一場賽詩會,就這樣被他們攪黃了。
俞淵俞瀚白被氣得血壓極速飆升,最終憤而離席。
評委都撤了,還評什麼魁首?
依慣例,每次詩會結束,杜大家都會為眾人撫琴一曲。
可今天杜星楚被鬨得意興闌珊,最後以身體不適為由,草草退場。
其他文人雖對他們仨恨得牙癢癢,奈何主人家都沒追究什麼,也隻能悻悻而散。
吃不了兜著走,劉異將剩餘的酒肉打包,他們三人各得一份。
離開南市時,劉異見時間還早,提議去安盛坊逛逛。
萬成舉疑惑“那住的都是本縣富貴人,你去那做甚?”
“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宅子,買一所。”
張鼠接“那一起唄,咱們兩家必須繼續做鄰居,我可舍不得你。”
萬成舉無奈地瞅瞅他倆,最終選擇個危險係數較低的噴。
“劉二郎又吹牛,你若不將吹牛的毛病改掉,恐會讓人誤會你的人品。”
張鼠白他一眼“除了你,沒人誤會。”
劉異點點頭,深表讚同。
“我人品好的很,一向以德服人,剛才酒樓裡的人,最後不都被我折服了。”
萬成舉想起俞瀚白臨走時,一副快要被氣吐血的悲憤模樣,懟道
“是折福吧,你以啥德服人?以缺德服人?”
劉異奸笑“以媽的服人。”
萬成舉嘴上雖不願,身體卻很誠實,最後居然陪這倆貨一起逛安盛坊。
鞏縣的房價並不貴,劉異估算這次黑吃黑分到的錢,應該足夠在城中買處大宅了。
安盛坊離南市僅隔了兩個坊區,屬於購物方便又不喧囂的絕佳之地。
劉異之前買的棗子沒吃完,分給他倆一些,三人邊吃邊逛。
進入安盛坊坊門後,他們沿路溜達。
逛了大半個坊區,劉異開始吐槽
“這一排看上去都是木製結構啊,美則美矣,怕是不耐寒也不耐火。”
張鼠附和“我覺得也是,還不如咱鄉下的夯土結實呢。”
萬成舉嫌棄地瞟他倆一眼。
“你們懂什麼,伐木丁丁、構木為巢,向來是尊貴的象征,上古有巢氏借此以王天下,聽說兩都的宮殿也都是木質的。”
劉異不以為然,卻也隻能入鄉隨俗。
他就是想要鋼筋水泥混凝土的房子,也得有才成啊。
他一路走下去,一直盯著哪裡有閒屋掛牌出售。
都快走出安盛坊了,還真看到一所。
兩根黑色立柱和一根橫枋構成大門骨架。
大門有兩丈寬許,是漆黑色對開的,足夠車馬出入。
橫枋寬大用以內嵌牌匾,可能因為出售的原因,匾額被人摘掉了。
現在匾額那處掛著“售屋”的牌子,大概是莊宅牙人寫的。
石砌的院牆跟劉異眉眼一般高。
他踮起腳尖,探頭往院子裡望了望。
貌似是個兩進的小套院,裡麵都是木造房屋。
懸山頂的中堂和東西廂房齊全,看著都蠻大,還有一口水井。
沒看到馬廄,相信應該在後院。
他家僅有三口人,這麼多間房屋足夠住了。
劉異捅鼓捅咕張鼠“耗子,這家如何?”
張鼠點點頭“看著很氣派啊,主屋占地很大,應該非常寬敞。唉……旁邊那戶鎖著門,貌似也沒人住,等下找牙行問問,這戶是不是也賣,一起買咱們可以繼續做鄰居。”
萬成舉朝他倆翻了個白眼“是夠氣派,可惜你們不配。”
“耗子,我想揍這個逆子。”
“一起一起,我忍他一下午了。”
張鼠吐出口裡的棗核,擼起袖子就乾。
萬成舉大叫“啊……哎呀,你倆乾嘛?”
他倆下手並不重,隻是少年間的玩鬨。
劉異左一個耗油根,右一個阿都根。
90的動作是多餘的,剩下10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萬成舉邊跑邊躲他倆的鹹豬手,叫得還非常誇張。
“啊啊……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