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異聽到玄誠給的答案時,整個人都絕望了。
他忽然明白玄誠為何成為大野盟的棄子。
特娘地,這家夥啥也不知道哇!!
連問幾個問題,玄誠給的答案都是“錦娘讓我做的。”
這麼乾的原因:“不知道啊,錦娘沒說。”
劉異以手扶額,這個從山東調劑過來的大哥,讓他感覺從此傻逼有了臉。
玄誠不知道為何要圍殺趙家店,也不知道為何將那二十五車錢送上龍龜山,乾就完事了。
鄭就俊美無儔的臉被氣得表情逐漸猙獰。
“就你這樣的還敢跟我們談條件?你十年前就加入大野盟了,為何不知道我叔父的事情?”
玄誠一臉愚蠢又無辜“與你家相關的,是最近錦娘讓我監視鄭氏在安盛坊的彆業,彆的我一概不知啊。”
劉異很愁,這人連做二五仔都不夠格。
他歎口氣,將捆綁玄誠的繩索解開,放他下來。
“那咱們就繼續聊聊錦娘吧,親眼見到的,你總能描述出來吧。”
根據玄誠的回憶,那夜錦娘率領他們二十八人圍殺趙家店後,就直接下令放火。
他們都以為被砍了好幾刀的關勝已經死了。
結果火燃起來那刻,關勝猛然爬起,死抱著錦娘的腳不鬆開。
他誓要拉著錦娘一起陪葬。
火已經燒起來,錦娘情急,撕扯過程中被關勝擼走了一雙鞋子。
劉異點點頭,這樣就很合理了。
關勝定是將拽下來的鞋子壓在身下,他寧可自己被燒也沒讓鞋子燒毀。
死前又拚了全力將鞋扔出來,就是為了留下線索。
江湖人,就是狠。
“那你們為什麼不殺王川,還留他那麼久?”
這是劉異最想不通的地方。
按理他們要留下馬販子活口問話,也該留關勝,為何留的卻是王川?
劉異總算問了一道玄誠會解的題。
他坦誠答道“因為錦娘要從王川口裡得到配置毒鹽的方法,可王川卻忘了中間某個步驟,怎麼都複原不出來。”
這一回答,讓劉異不可思議。
細想,又覺得極其合理。
難怪他們將王川救醒時,王川見到他不停閃躲,嘴裡一個勁說‘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彆問我。’
原來他受那麼多折磨,跟自己脫不開乾係。
王川不是忘了某個步驟,而是有道程序劉異故意避開他完成的。
這救了他一命,卻也害苦了他。
據玄誠所說王川也不是自己逃出來的,是道士們以為他死了,將他綁塊石頭直接拋河,哪知他沒死透。
劉異有些唏噓,可惜王川都到九合村了,卻還是沒機會把真相說出來。
他感慨一會,才又問下一個問題。
“大野盟是否與博陵崔氏有勾結?”
玄誠又恢複他懵懂無知的愚蠢模樣。
“博陵崔氏?我不知道,或許你可以問問錦娘。”
鄭就想口吐芬芳。
能找到錦娘,我倆至於在這跟你廢話嗎?
劉異繼續問“大野盟跟回鶻到底是什麼關係?”
“什麼回鶻?我根本不認識回鶻。”
鄭就和劉異雙雙皺眉,齊做沉思狀。
回鶻是跟大野盟無關呢,還是僅跟天一閣無關?
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玄誠跟聰明兩字是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鄭就將那塊燒廢的刀扔玄誠麵前,問“你們天一閣私藏這麼多兵器怎麼回事?”
這道題玄誠會解一半,他答道
“錦娘搭線一個叫殷九州的人,這人運了些兵器過來,他隻說要借天一閣暫放,過一陣自然會有人來取。”
“殷九州?”劉異重複這個名字。
他怎麼感覺有點耳熟。
在哪聽過?
倏地,劉異雙眼一亮。
在錦娘殺死邱家五女那天,他讓耗子去喊張虎回來,耗子說殷九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