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天生錦鯉命[穿書]!
“老二,你這是想乾什麼?”冉老太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冉夏生卻不說話,隻是一步一步往那柳半仙走去。
“半仙?迷信?”冉夏生的嘴角,掛著殘酷的笑容。
國家在打擊迷信,這個所謂的半仙,竟然還敢在眾目睽睽下搞迷信?
膽可真肥!
至於他娘,等下他再去收拾她。
現在,他就隻想收拾眼前這個搞迷信的神棍!
柳半仙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手裡不停地掐著手訣,嘴裡說“是你娘叫我過來的,你彆把怒氣衝我身上撒!”
她怎麼就忘了,眼前這個人是參加過戰爭的軍人?
他身上的煞氣濃得散不開。
她手上的鈴鐺竟然廢了。
被冉夏生身上的煞氣吞噬,竟然廢了個徹底。
她幾乎要瘋了。
這個鈴鐺,是她的師傅傳給她的,聽說是從墓裡邊盜出來的。
這鈴鐺不懼任何東西。
但為什麼會懼煞氣?
這也是她不明白的地方。
但,現在最要緊的是,彆讓這當兵的盯上。
她對這個冉夏生,那真是太熟悉了。
沒有見過他,但是冉老太一直都會在她耳前嘮叨,她就知道了。
何況,她還算過這人的八字,那八字,也是煞氣重得很。
天煞孤星,娶誰克誰。
最後隻會剩下他一個人。
但當時她並沒有把這話告訴冉老太,而是說了他娶的妻子是個掃把星。
之所以沒有說實話,是因為她打聽過這冉老太的為人。
她是個兒子當寶,兒媳婦當草的人。
雖然指有長短,四個兒子中她有所偏。
但是兒子和兒媳婦,終究是不一樣的。
就是因為知道,柳半仙並沒有講實情。
冉老太一聽,兒媳婦會克得兒子官運沒了,自然就急了眼。
後麵,花錢都不帶心疼的。
柳半仙收錢收得心裡暗喜。
可是——
現在冉夏生回來了,她還怎麼收錢?
“我……是你娘叫我來的。”柳半仙將責任推給了冉老太。
她怕被抓走一頓批。
被剃陰陽頭的滋味,被□□的滋味,並不好受。
她最怕的就是當官人。
如今看到冉夏生沉著一張臉走向她,如何能讓她不膽戰心驚?
冉夏生已經站到了柳半仙麵前,一隻手伸了出來,就抓上了她的領口。
“算命的?說,又在搞什麼陰謀詭計?”冉夏生盯住她。
冉夏生長得不凶,還是那種挺英俊的,但是他常年行走在邊境,常年出任務,哪一次任務不是出生入死,九死一生?他身上的煞氣很重。
當他瞪著眼睛的時候,哪怕聲音不高,都能夠讓人嚇出一身冷汗出來。
何況,他曾經也參加過幾次部隊裡的審訊工作,對待犯人時的那種嚴酷手段,他都有過。
當然,他不會真的把眼前的柳半仙當成犯人來審,但他的眼神足夠嚇著人。
柳半仙手上就算再有本事,在麵對一個並不怕她的充滿煞氣的男人時,她心裡不嘀咕才怪。
她終究隻是一個凡人,並不是真的仙人。
她怕疼,怕傷,更怕死。
“我,我沒有。”柳半仙急忙否認。
她不敢了,再不敢亂說話了。
她怎麼知道,這個冉夏生竟然會提前回來。
明明問過那冉老太,她明明說了冉夏生沒那麼早回來,起碼要等到三個月以後,說不定還可能到年底才回。
她才敢放心大膽地跟著她過來。
如果早知道這冉夏生會提前回來,借她十個膽都不敢。
冉夏生可是政府的人,要是一言不合,給她按一個罪名,她還怎麼活?
“沒有?你騙鬼呢!”冉夏生臉已經沉了下來。
大手一伸,已經抓起柳半仙的衣領口,將她拖了出去。
柳半仙慌了。
她是經曆過那種運動的殘酷,被人剃了頭,還帶著遊過街的人。
她最害怕的,就是再來一波審查,還有批鬥。
如今,她被冉夏生提著像提小雞似的,往院門外走。
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雙腳亂蹬,手去抓冉手臂的胳臂。
但,冉夏生的大手,就跟一雙鉗子似的,緊緊地抓著她,任她怎麼折騰,都鬆不開。
她急了,朝那邊呆住的冉老太喊“冉嫂子,你說句話啊!是你讓我過來的,你倒是跟你兒子說說。”
冉老太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會那麼動怒。
她急忙過去“夏生,你放手!聽見沒有!”
冉夏生卻惡狠狠地盯著她,嘴角緊抿,卻不吭聲。
冉老太用儘了全力,都沒有讓冉夏生鬆手。
反而。
她的身子也隨著冉夏生的移動,而慢慢往院門移去。
冉老太急了。
她吼“你還是不是我兒子?”
冉夏生說“就是你兒子,這會才沒把你移交到革委會。”
要換其他人,這一刻,早把人往緊閉室一關。
哪那麼多廢話?
冉老太梗著脖子“你敢!”
冉夏生冷笑“你看我敢不敢?”
冉夏生的眼神很冷,瞳仁微縮,竟沒有一絲感情。
冉老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兒子。
以前兒子也擰,為了老二媳婦,也會跟她吵架,但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的冷漠過。
在那一刹那,冉老太竟然有些慫。
但她絕對不是怕自己的兒子。
那是她的親生兒子,她怎麼可能會怕?
她隻不過是……
怕他真的懲罰了柳半仙。
到時候她要找柳半仙做點什麼事情,人家肯定不會願意了。
得罪了柳半仙,就等於是斬斷了一條路。
以後她想要讓柳半仙給她指一條明路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何況,柳半仙那是普通的算命的嗎?她是會通神明的。
萬一。
神明懲罰他們怎麼辦?
她可不隻有冉夏生一個兒子,她可是有四個兒子呢。
到時候老二拍拍屁股走了,柳半仙報複她和其他兒子怎麼辦?
把這個爛攤子都給她嗎?
這兒子的心腸,簡直壞透了。
沒有見過,比他更加狠心的人。
彆人家的孩子,都是為了自己的父母,使勁兒的孝順。
隻有他,人家一開始,就沒有好好地孝順過她和老伴。
沒有經過他們的同意,娶了那敗家娘們不說,還不再給她寄錢了。
現在還要當著她的麵,去抓柳半仙。
這是把她的麵子狠狠扔地上,任人踩嗎?
冉老太傷心了。
她是真的傷心了。
冉夏生卻連半個眼神也沒有給冉老太,徑直就把柳半仙拖到了門外。
門外,站著兩個兵。
是他的隊員,都是經曆過生死的老兵。
今天過來,也是休假回家,因為他們完成了一次出色的任務,都是好久沒有回家過的人,領導格外批準,讓他們仨都回家探親。
這兩人的家,跟冉夏生是同路的,就臨時決定先跟著冉夏生一起過來,看看嫂子。
嫂子早產的事情,他們也知道了。
他們心裡也有點擔心,就想過來慰問一下。
家裡可以晚一天。
但沒想到,他們到了冉家,看到的是什麼情景?
一個老農婦正在家裡搞迷信?
這是捉鬼?
當時他們第一反應就是衝進去,把人抓出來。
但是他們營長的動作,比他們更快。
一個箭步就竄了上去,把人按住了。
“把他交到革委會,把家裡的事情跟那邊說一下。至於老太太——”冉夏生看了一眼跟過來,想要撕巴他的冉老太,我先控製她。
如果她再胡鬨,再拿迷信說事,那就彆怪他不孝順了。
他已經忍很久了。
老太太,實在是過分得,讓他心灰意冷。
“營長放心,這件事情我們會處理好。你先去看嫂子吧,帶我們向嫂子問個好。”
兩個老兵,要將人帶去革委會,此時,他們也不方便去看望宓月華。
就是在院門口,他們都能聽到房間裡傳來的那一聲聲哭聲。
好像是孩子出事了?
老兵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先把人抓到革委會,等會再來看望嫂子吧。
“老二,你把柳半仙抓哪去?你知不知道她是為你好……”冉老太上前去抓著冉夏生的手臂,不讓他回屋,一定要他說出個理由來。
最好有個承諾。
冉夏生頭疼地用手按著額頭,“我去看望月華。”
冉老太爆了“我的話你沒聽見?讓你放了柳半仙!她不能得罪,你知道嗎?我還指望她以後給你做法升官呢。”
柳半仙是什麼人?
人家可是半仙。
怎麼能夠得罪?
這混賬東西,竟一點也不知道厲害。
竟然還要把人往革委會拖。
把人柳半仙拖到革委會,那不是連她也牽扯了?
宣傳迷信,搞迷信,這一旦被革委會知道,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這該死的混賬東西,這是想要害死她啊?
她可是他老娘,嫡嫡親的老娘。
這天下有他這樣不孝順的兒子嗎?
再找出來一個,隻怕沒有了。
冉夏生回頭看她,眼神裡卻沒有半絲溫度。
風吹過他的臉龐,帶著更多的冷意。
他的心冷了,就跟河麵上結冰的水一樣。
再難融開。
“娘,你要是還想有我這個兒子,那就給我閃開。”
哈?冉老太傻眼。
冉夏生說“我能忍你一次,能忍你兩次。十次二十次,我卻忍不下。娘你自己說,你對月華都做了什麼?彆以為我人在西南,對這裡的一切都不知道!”
嘴唇用力抿緊,冉夏生呼出一口氣“要不是因為你生育了我,這會你早就隨著那騙子一起押進了革委會。”
冉老太真的傻了眼。
這是兒子跟她說的話?
以前老二也惱過她,甚至不願意給她寄錢了。
但是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那麼對他狠下心說話。
竟要將她押入革委會?
這是要批鬥她嗎?
她竟敢批鬥她!
誰借他的膽?
“老二,我是你親娘!”冉老太抓狂。
冉夏生說“你也知道你是我親娘,但是你做了親娘該做的事情嗎?你是怎麼對待月華的?月華肚子裡還懷著冉家的孩子,可是你呢?你親手把她推倒,差點就害死了月華,害死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差點就一屍兩命。我還以為你不知道你是我親娘呢,原來你還知道!”
冉夏生說的時候,聲音並不大,但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些話來,竟讓冉老太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你這不孝子,娶了媳婦忘了娘!”冉老太氣得發狂。
冉夏生說“你還真說對了,有你這樣的娘,我自然乾得出來娶了媳婦忘了娘的事情,你也彆怨我!”
說完,頭也不回地往二房走去。
冉老太氣得想要追過去抓他,撓他。
但是他腳步走得很快,一下子就把她甩了身後。
冉老太心肝兒疼。
疼得她臉色蒼白。
她“哇”地一聲,坐在了地上,開始哭訴起來“我的個娘啊,我咋就那麼苦命?生了兒子,就跟沒生過一樣,他現在有了媳婦,就把我的這個親娘給忘了。他不要我了,我要殺我啊!”
大房,三房的門,都打開了。
劉鬆娣探出腦袋來,卻不敢上前。
他二叔回家的動靜那麼大,她怎麼可能沒有聽到?
但是她不敢在這個時候上門。
到時候她是幫婆婆,還是幫二房?
這兩邊都不能幫。
不管幫了誰,另一方都會恨上她。
她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
和她一樣不敢出來的,還有三房的林秀英。
她倒是不怕二房會說她什麼,在宓月華最困難的時候,她出手幫過,他二伯肯定不會記恨她。
她主要是怕婆婆那鬨騰。
二房。
宓月華抱著孩子,一陣哭。
剛才,孩子突然就倒在了床上。
一開始她以為是睡著了,後來發現不像。
那會,外麵正在鬨騰,那個柳半仙在做法,她知道的。
以為她在房間裡,就不知道外麵做法的事情?
她有耳朵,會聽。
那個鈴鐺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是——
她看到了。
二房的門,雖然關著。
但是窗戶那邊有條縫,她就是通過那個縫看到的。
那個柳半仙,就站在窗戶前麵,正好就被她看了個正著。
那人手裡的鈴鐺,看著好嚇人的感覺。
她看到女兒在那翻白眼。
宓月華太擔心女兒,一看女兒臉色不對,她就慌了。
這一刻,她更恨冉老太。
這個老太婆,整她也就算了,現在連她的孩子也不放過。
她剁了她的心都有。
冉夏生進門,看到的就是這個樣子的宓月華。
垂著頭,抱著孩子,在那裡掉眼淚。
臉上的淚水就沒有乾過,哭得梨花帶雨一般,揪疼了冉夏生的心。
“月華……”冉夏生喊了一聲。
宓月華抬頭,看到緩緩朝她走來的冉夏生。
外麵的太陽灑在他身上,夢幻般的星星點點。
她苦笑一聲,“我又開始做夢了。”
她怎麼就看到夏生了?
夏生現在還在西南呢,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她捂著嘴,哭了出來。
冉夏生走過去,將她用力抱住,“月華,我回來了。”
那個懷抱,是那樣真實,溫暖得讓她感覺這不像假的。
她重新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淚珠,一手抱著孩子,另一隻手卻是摸上了他的臉。
是溫的。
她又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頓起,她卻喜極而泣。
“夏生,真的是你?”她不敢置信。
丈夫真的站在了她麵前,他真的回來了。
從天而降。
在她最困難,她和女兒就要被老太太整死的時候,他回來了。
再一次保護了她們娘倆。
宓月華“嗚嗚”地哭了起來,抱著他,一手用力地捶他,“你終於回來了,你差一點就見不到我和孩子了。”
哭得傷心。
把這一段時間以來的,所有的傷心和委屈,都哭了出來。
冉夏生抱著她,任她把他的衣服打濕。
他知道她委屈。
也知道她傷心。
換作誰,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傷心難過。
“我回來了,有我在,沒人欺負得了你。”冉夏生輕聲地哄著,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撫她。
隻有在宓月華麵前,他才能夠放下身段,溫柔對待。
他的女人,他來保護。
誰也彆想欺負她,就是他親娘都不行。
親娘老子又怎樣?
這許多年,夠了。
在他替大哥當兵開始,他就把父母的養育之恩還上了。
他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拿命去換軍功,津貼都寄給了家裡。
以為父母能夠對妻子好,誰能夠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每次他回來,老娘就變得對月華很好,他一直都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的妻子,懷孕七個月,竟然會被重重地推倒在地上,早產甚至難產。
當時他聽到老楊說那事的時候,整個心神都亂了。
如今,看到月華平安地站在他麵前,他懸在半空的那顆心回落。
但隻要一想到月華曾經為了生孩子,幾乎丟了性命,他就又滿滿都是心疼。
以後不生了,再不生了。
他在心裡默默地決定著。
“夏生,快看看我們的女兒,她好像生病了。”哭了一陣,宓月華想起了女兒,急忙將孩子抱到了他麵前。
冉夏生急忙看了過去,女兒的臉很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小小的身子,縮在繈褓裡,微皺著眉頭,一看就是很難受。
手撫上她的臉,卻是冰得刺手。
冉夏生慌了,他不知道女兒怎麼了。
隻知道,女兒是早產的,早產的孩子問題多,生病也屬正常的事情。
卻唯獨沒有往橡子半仙的身上想。
在他認為,柳半仙就是個騙子。
騙子能有什麼真本事?
宓月華也下了床“我跟你一起去。”
冉夏生說“你在月子裡,不能受風著涼。好好在這家裡等著我,我抱著孩子去縣醫院。”
“可是……”她著急啊。
“沒有可是,乖,好好在家裡待著,一切有老公呢,你還不放心自己的男人嗎?”冉夏生情不自禁地放柔了態度。
宓月華有些不甘,但是……
她聽夏生的,他擔心她的身體,怕她受了涼,落下月子病。
心裡甜滋滋,夏生對她的好,她都知道。
“好,我等你回來。”
……
冉夏生剛從屋裡出來,就看到了那些冉老太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著。
大嫂在自己屋,往這邊看。
三房的門關著,沒有人張望。
一見他出來,冉老太利索地從地上爬起來,衝上去,就要撕打他。
卻被冉夏生用手隔開,怕她打著孩子。
冉夏生說“娘,你要還想認我這個兒子,就消停些。”
冉老太一怔,嘶吼“怎麼?你還想不認老娘?”
冉夏生說“你都要謀殺我的妻兒了,早不將我當你兒子,我還認你做什麼?”
冉老太慌了“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說完,冉夏生大步,往院門外走。
他要帶女兒去縣醫院,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了。
孩子要有個三長兩短,哼!
“你站住!”一聲暴喝,從身後響起。
冉夏生抬頭,卻見老爹就站不遠處,生氣地瞪著他。
冉夏生問“爹,你有什麼事?”
冉老爹說“你是這樣對待你娘的?你娘現在躺在地上,你連扶都不扶一下,這是作人子女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