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天生錦鯉命[穿書]!
分家???
這兩個字,在所有人的心裡砸下了重錘。
不隻是冉老太驚呆了,冉老爹被怔住。
就連大房那邊都待不住了。
分家那可不是兒戲。
分了家,那就跟二房沒有任何關係了。
大房想要二房的錢,那還怎麼要得到?
不分家,那二房的錢就是大房的,遲早都是大房的。
二房就生了個丫頭片子,丫頭片子能頂什麼用?
養老送終還不是侄子的事?
既然是侄子的事,那就跟大房有直接關係。
既然侄子可以當兒子,那二房的錢不就都是大房的?
以後工作也是大房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大房的。
可,現在要是分了家,那就跟大房沒什麼關係了。
公公婆婆要是想把二房的東西留給大房,那也不可能了。
分家絕對不能分!
她不答應!
劉鬆娣想明白這些,笑著說“他二叔啊,你先彆動怒。”
冉夏生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並不理她,徑直往院門走。
“他二叔,家裡有二老,可彆真的分家啊。”劉鬆娣忍不住勸。
冉夏生說“分不分家的事情,是我說了算。”說完,頭也不回地,往走出了院門。
兩個老兵站在門口,盯著他們,並沒有跟上冉夏生。
他們得盯著冉家的人,可不能讓冉家人欺負嫂子。
營長家裡,實在太亂了。
一群人欺負營長家。
現在竟還跑出來一個大嫂,勸營長不要分家?
不要分家乾嗎,讓他們欺負嗎?
他們要記得沒錯的話,營長已經遞交了隨軍申請,嫂子和孩子很快就可以去隨軍了。
隻要遠離了這些人,那就完全了。
其實就算不分家,隻要去隨軍,他們總不能追著去西南吧?
不過,分家是最保險的。
……
冉夏生已經去了村支書冉二叔家裡。
支書和村長,都是冉家本家人,大家往上數好幾代,那都是至親的親人。
都有血緣關係。
此時看到冉夏生抱著孩子過來,竟驚呆了。
這還是冉二叔第一次看到臉色如此沉重的時候。
“夏生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冉夏生說“剛回不久。二叔,我今天過來,是請求你一件事情。”
冉二叔說“什麼事?”
總覺得,不可能會是小事,肯定是大事情。
“我想分家,想讓二叔幫我做個見證人。”
冉二叔怔住了,分家?
之後又覺得合情合理。
下山村,子女們成了家,哪一家沒有分家?
也就隻有夏生家,四個兄弟都已經成家立業,卻還沒有分家,由兩位老人當家。
這在下山村,畢竟是個例。
下山村也沒有父母在堂不分家的風俗。
都是有些父母霸權,霸著一家子不讓分家。
子女如果不強勢,那就分不了家。
如果子女強勢,那就能夠分得了家。
一切都看子女。
如今看來,夏生一家是打定了主意,要分家。
這些冉二叔都能夠理解。
二房那一家過得什麼日子,作為村支書的他,又有什麼不能理解?
他也曾經勸過兩位老人,對宓月華好點。
但冉老太不聽。
清官難斷家務事,他總不能按著人頭執行吧?
那也執行不了。
“好的,我這就過去。”冉二叔並沒有說什麼。
樹大分杈,這是早晚的事情,能夠理解。
冉夏生說了謝謝,又轉身去了村長那裡,不家大隊長家。
全部,被冉瑩瑩都看在眼裡。
她並沒有被爹放回娘手上,而是抱著她出了家。
出了家,她就暫時不想回屋。
外麵太陽很大,空氣也好。
她隻覺得,渾身上下細胞都在沸騰著叫嚷著“舒服”二字。
她在家裡憋太久了,一直沒有出去。
那時決定讓孔玲嬸帶著出去,結果嬸也不抱她出去。
說什麼還沒有滿月,抱出去不好。
今天是她第一次出門,先是跟著爹在縣城轉了一圈。
如今回了村裡,爹還抱著她在外麵轉了一圈。
她也知道,爹這是舍不得放下她。
他一放下,她就哭。
她哭就是不想待在家裡。
她不是普通小孩,出去並不會怎樣,反而外麵的靈氣比屋裡強。
她有一種靈氣不停灌輸四肢的快感。
那種被靈氣灌輸之後,她身上的錦鯉之氣,更大程度地開始升級。
但升級了一絲後,又停住了。
她知道,還是靈氣不夠。
不過說也奇怪,今天她在對抗了那個柳半仙的鈴鐺之後,倒是升級了兩絲錦鯉之氣。
雖然還是升級得很慢,但她覺得不錯了。
她還太小,升級自然沒那麼快。
她在心裡在思考著,什麼方式能夠快速升級錦鯉氣。
吞噬黴運煞氣之後,錦鯉之氣確實有增長。
這是不用質疑的。
找到了能夠增長錦鯉之氣的方法,冉瑩瑩頓時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那真是太好了!
冉夏生又去找了村長和大隊長。
兩人聽說了他的請求,二話不說答應了。
特彆是大隊長,還拍著夏生的肩膀說“你能提出分家的事情,這決定太對了。你不知道月華在家裡,受了多大委屈。她懷孕後,家裡還逼著她下地乾活,還不讓乾輕活。七個月的時候,還在地裡乾活。我實在看不過去,給她分了輕活,她回家還要喂豬做飯。”
冉夏生沒抱孩子的那隻手,已經緊緊捏緊了拳頭。
他氣憤嗎?
氣憤!
他沒有想到,事情遠比他調查得,還要惡劣。
他以為他調查到的那些事情,已經夠讓他氣憤了,可是沒有想到,還有比這更惡劣的?
大著肚子,還要下地乾活?
下完地回來,還要幫家裡喂豬?做飯?
家裡人都死光了嗎?
還要一個孕婦乾那麼多活?
大嫂,老三媳婦呢?
她們也懷孕了?還是生病了?
竟然讓他妻子大著肚子,給他們做飯,他們竟也做得出來?
大哥三弟他們呢?難道冷血到這種程度?
他們可是親兄弟,不是外人。
就算是外人,也不會逼著一個孕婦給他們做飯。
冉夏生的怒火已經克製不住。
外麵的陽光慢慢灑進來,身在他身上,留下陰影。
他的影子都在顫抖。
被氣的。
“夏生,你也彆生氣,都過去了。月華早產,安全生下了孩子,這都是好事,以後你們分家後,一家子好好過日子,就好了。”
大隊長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誰家遇到這樣的事情,心裡都會控製不了生氣。
……
冉家這邊,已經鬨翻了。
冉老太一陣哭,坐在地上,雙手拍著大腿,一陣地哭訴“我這命,咋這麼苦?好不容易把兒子培養到有了出息,他竟然不認娘,還要跟家裡分家!為了一個敗家玩意,為了一個克星,他竟不要父母,不要兄弟!我不要活了,我不活了!”
哭得,鼻涕眼淚一把抓。
隔壁的鄰居們,都被這響動引了過來。
孔玲也過來。
冉家的情況,沒有比孔玲更了解的。
可以說,宓月華的月子,有一半是她在服侍。
她太了解冉家的情況。
沒有見過比冉家老太太更無情的人。
兒媳婦早產做月子,竟然連飯菜都不端過去。
甚至都沒有留出飯菜。
這是打算將人活活餓死的節奏?
還是不想搭理二房?
這換作誰家,都做不出來的事情。
冉老爹竟然能夠做到冷眼旁觀的地步,難道那不是他兒子的兒女?
更不要說,其他的兒子了。
也就隻有三房,冒著被罵被打的風險,給二房送吃的。給小寶寶洗尿布,這一點孔玲不得不稱讚林秀英。
林秀英是個能拎得清的。
哪怕心裡多少有點兒心思,但人家能拎清,就算有心思那也可以理解。
誰沒有心思?
“我說嬸,你這又何必?這村裡誰家分家,不是和和氣氣的分,孩子們大了,分家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冉老太狠狠地瞪向她。
就是這個孔玲,有事沒事,總往二房湊。
“你來我家做什麼?我家不歡迎你!”冉老太臭著臉吼。
孔玲被氣笑了“這裡可不隻是你家,還有其他人家。我是來找月華的,可不是來找你。你的話,就是請我過來,我也不會來,真當我願意看到你這副嘴臉嗎?”
孔玲毫不客氣地回擊。
真當她是被嚇大的?
彆人怕她,她可不怕。
冉老太被懟得,臉都氣得通紅,她說“這家裡我當家,我說不歡迎你,就是不歡迎你。”
孔玲冷笑“你們不是要分家了嗎?分了家,就不是你當家了。你還當人家願意讓你當家似的。下山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霸道又無理的人。也就大房二房受得了你。你倒是有膽去四房那邊管管你那小兒媳婦,還不被人當場趕出來。”
以為她不知道,這老太婆也就在月華那裡橫。
聽說在冬生那裡,她連吭都不敢吭聲。
現在冬生住在人家老丈人家裡,吃嶽家的喝嶽家的,甚至連工作都是人家嶽家給找的。
她敢去那邊橫嗎?
橫一下,她兒子的工作和吃喝都沒了。
真當彆人都怕了她。
也就是欺負老實人。
月華太老實了,任由她欺負。
現在夏生回來了,她再橫一個試試?
孔玲打定了主意,要跟夏生告狀。
現在不告狀,更待何時?
她就沒有見過,比冉老太更狠更毒的老太婆。
“分家!誰跟你說的?我答應了嗎?我不答應,誰也彆想分家!”冉老太插著腰,回罵了過去。
她也不躺地上哭了,而是跟孔玲對罵了起來。
但孔玲卻不是那麼好對付。
她以前做姑娘的時候,那也不是一個軟弱的人。
立馬和冉老太對罵了起來。
冉家其他人,麵麵相覷。
他們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會吵起來。
“我說的,分家!”突然,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響起。
頓時就讓兩個對罵的人,停了下來。
大家麵麵相覷,望向那邊,就看到了冉夏生沉著臉就站在孔玲後麵,瞪著自己的老娘。
冉老太爆了“我不答應!”
冉夏生說“這事我決定了就行,我說分家就分家!”轉頭對村支書他們說,“二叔,五叔,還有大隊長,這事就請你們做個見證,我們冉家分家。”
冉老太氣得鼻子裡全是氣,“父母不答應,你就休想分家,”
冉夏生卻不去看她,隻是把目光看向冉老爹“爹,你也同樣的想法嗎?”
冉老爹咳嗽了一聲,“老二啊,父母在堂不分家,咱……”
冉夏生說“好,很好。你們不分家是吧。那行,咱就坐下來,好好說說月華這十年受的罪。我今天把話撂在這裡,今天分家也得分,不分家,我休完假,就帶著老小孩子回西南去,以後再不會回來。爹娘就給老大管了,逢年過節我也不會回來。”
冉老太眼珠子瞪了出來,“你敢!你要敢不顧不切的帶著人出去,我就去政府告你!去部隊告你!我看政府還管不管了。”
大家聽了,眼皮子一跳,心驚肉跳。
這還是親娘嗎?
兩位老兵咽了口水,擔心地看向自己營長。
這可就難了。
要真的上政府告,那營長的前途可就毀了。
營長現在已經提名代表營長了,很快就可以轉正成為正式營長。
如果老太太真的去部隊鬨,這個提名可能就沒了。
從來沒有這麼討厭一個人過,此時翟建國說不出來的討厭眼前這個老人。
人家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子女好,這老太太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竟然真的要毀去營長的前途。
營長沒了前途,對她有什麼好處?
隻因為不讓營長分家嗎?
營長一家反正都要隨軍的,分不分家有什麼關係呢?
跟翟建國一樣想法的,還有其他人。
大家都不理解,冉老太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冉夏生也氣笑了。
他的娘親,竟是這麼大義滅親。
竟然要去政府告自己的兒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他的娘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被氣笑了。
他不再把目光看向她,因為他知道娘說不通。
他隻是看向老爹,“爹,我不管你同意還是不同意,這次家必分不可。我不怕你們去政府鬨,也不怕你們去部隊鬨。我手裡有證據,你們虐待月華的證據,還有娘叫來柳半仙來家裡迷信害人的事情,我也都有證據。大不了,大家撕破臉,一損俱損。”
冉老爹臉色一變。
冉老太的眼珠子也瞪了出來,“你敢!”
冉夏生說“我有什麼不敢的?你都要上政府去告我了,都想把我的前途給弄沒了。你做得了初一,我為什麼做不了十五?你真當自己推倒月華,致她早產,早點一屍兩命的事情,沒人知道?這事如果說將起來,你逃不了做牢。”
冉夏生狠起來,是真狠。
什麼親情,什麼親娘,他都不顧了。
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離開這個家。
這個吃人的家庭,沒什麼好留戀的。
如果他再讓老小孩子在老家,兩人都會死在他那親娘手裡。
他娘什麼德性,他還能不知?
他早就已經不報希望。
隻希望自己的小家能夠保住。
月華因為生產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挺過來。
身子很差
孩子……
他看了一眼懷裡的女兒,小家夥正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
他的心頓時軟得一塌糊塗。
他又再次堅定了分家的決心。
不管父母同不同意,這個家他分定了,誰也勸不了他。
“我是你的親娘!”冉老太嘶吼。
冉夏生說“我是你親兒子,你都做得出手,為什麼反問我為什麼要分家。”他又望向冉老爹,“老爹,乾脆點,一句話的是,分還是不分?”
冉老爹冷靜地看著他,一陣沉默。
顫抖著手,摸出懷裡的煙鬥,又顫抖著手要去點煙。
打了好幾次火柴,都點不著。
旁邊的秋生說“爹,我幫你點。”
另一邊的老大冉春旺,氣得一拳砸向冉夏生,“你看看你,把爹娘氣成了什麼樣子!世上哪有兒子這樣逼爹娘的?你出息了,還想將娘送到革委會去,是不是?”
他砸出去的拳頭,卻被冉夏生擋住了。
冉夏生手勁一動,就將他製止,又兩指豎起,輕輕一扣,冉春旺就“哎喲哎喲”地叫了起來。
“這裡最沒資格說話的就是你!”冉夏生冷冷地說,“彆以為我會念及兄弟之情,還把你當大哥看待。我是怎麼當的兵,你不知道嗎?是誰把我送上征兵的汽車,你不知道嗎?當然,現在我很感謝你把我賣了,讓我去當兵,才能有我的今天。如果當初你去當兵,說不定有現在地位的人是你。”
冉夏生說著,最後不忘挖苦一下冉春旺。
這是冉春旺心裡最痛苦的事情。
當初,村裡有當兵的名額,他是老大,當初當兵的名額是他的。
老二和老三都還小,老二當年隻有十六歲,還沒有到法定的征兵年齡,老三更小,隻有十二歲。
當時的他,已經滿了十八歲,當兵必須他去。
一開始他報了名,確實想去。
一人當兵全家光榮。
作為農村出身的他來說,當兵自然是最有出息最有前途的事情。
但是後來——
他打聽到,這次的兵源,都是為了西南戰場輸送的。
隻要一當兵,就要上戰場。
他怕了。
腿軟了。
拚命澆冷水,讓自己感冒。
但是,如此做的,不隻有他,很多人這麼做了。
根本逃不過。
他就把自己的弟弟出賣了。
讓弟弟頂了自己去當了兵。
不要問他,如何辦到的,他自有辦法。
當時把弟弟送去當兵,他是經過父母同意的。
父母都默認了。
老二那裡,也是由爹去勸的。
老二最後也同意了。
要說春旺一點內疚的心都沒有,那是假的。
他曾經也很愧疚。老二才十六歲就上了戰場,生死不知,以後肯定連妻子沒有,更不要說孩子了。
他曾經也想過,把他一個孩子過繼到老二名下,讓老二以至於不斷了種。
但是——
誰知道,老二不但沒死,還一次一次地立下了戰功。
從班長做到連長,又做到了現在的副營長。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
那是一個必死的死局,竟愣是被老二給解開了。
不但解開了,而且還步步高升。
老二是下山村最有出息的人。
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