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天生錦鯉命[穿書]!
冉家二房,已經把所有的行程計劃都列了出來。
冉夏生這邊跟妻子商量好,十天之後,宓月華出月子,他們再在渭安縣待兩天,去老四家裡吃頓飯,再請老楊和另一個戰友吃頓飯,他們就南下。
西南那邊,他們還沒有找好房間。
在部隊的家屬房自然有,但是那裡離戰場太近了,不太安全。
冉夏生並不想讓妻女陷入到這種危險中,情願妻女住在離部隊有五十公裡的就近縣城,都比直接住到部隊裡好。
等到戰爭結束後,再把妻女接回來。
如今隻有這麼做,想要兩全齊美,那也不可能。
犧牲一下個人感情吧,為了這個國家,為了更多的小家能夠安全。
冉夏生很不舍,但是為了保證大後方的安全,作為軍人的他隻能舍小家為大家。
好在,他們每次任務結束都有休整,特彆是他們營作為尖刀任務,每次完成任務,都會有天到半個月不等的休息時間。
回縣城,他不需要請長假,因為他已經打了家屬隨軍申請,他回家這都是在準許範圍內的。
兩個老兵過來跟冉夏生告彆,他們該北上回家了。
他們的火車是在晚上九點,本來想請營長和嫂子吃頓飯。但嫂子在月子中,不能出來。
請了營長,卻被冉夏生拒絕了。
“以後有的是機會,不急在這一時。你們趕緊先回家,家裡人都在等著你們。特彆是建國,你已經有三年沒回家了,你媳婦你孩子都在等著你。等咱們都休完假回去,喝酒有的是時間。”
話都說到這份上,老兵也覺得今天並不是喝酒的時候。
營長現在哪有心思陪他們喝酒?肯定一門心思都在嫂子身上。
留嫂子一個人在旅社,他們也過意不去。
三人是在旅社的樓下說的這話,都被冉瑩瑩看在眼裡。
她眼裡巴巴的,特彆是翟建國那裡,她想翟爸爸是去見哥哥了吧?這一世,哥哥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一世,有她保護著家人和在乎的人,就不會發生上一世這樣的事情。
哥哥應該不會因為父死母改嫁,而被人踢來踢去不予理睬。
嗚嗚……
哥哥……
好舍不得!
但,為了哥哥,為了他能夠有父愛母愛,她隻能忍下了。
哥哥,等我長大,來找你哦。
華北。
一個叫翟家村的小山村。
這個小山村,隻有六十戶人家,留在這裡的老人俱多,小夥子很多出去當兵了。
留下的青壯年,不是當兵回來的,就是出不去的,隻能留在山村的。
從小山村去最近的鎮上,步行需要走半天。
但就是這個小山村,卻並沒有車,連輛拖拉機都沒有。
牛車驢車也沒有。
村民們要上鎮上,隻能靠兩條腿,翻山越嶺,才能到鎮上。
所以,村裡沒有大事,村民很少會出村子,更很少去鎮上。
初春的華北,很冷。
地上,有一層薄薄的雪。
太陽慢慢從雲層透了出來,灑下點點光輝。
腳踩在雪地的聲音。
吱。
吱吱。
吱吱吱。
……
慢慢地現出一個身影來。
那是個男孩,年齡至多四歲。穿著一件灰色的棉襖,衣服上還打著補丁。
包子臉上,一雙好看的眉毛也緊緊地皺著。
明明應該是最萌的年齡,卻一臉嚴肅樣。
他的背上背著一個背簍,明明不大的背簍,背在他的身上,卻顯得那麼大,幾乎大半個身子那般大。
背簍一上一下地抖著,偶爾碰觸到地麵,發出“呯呯”的聲音。
上麵鋪著一些草,仔細看,還能夠看出來草下麵是一些野菌之類的野菜。
這麼冷的天,能夠找到這些野菌,實屬不容易。
小包子雙手攏在袖子裡,那棉襖很寬大,將他的身子罩得隻剩下一個腦袋露在外麵。雙手攏在袖子裡,外麵的風吹進去,暖和不了多少。
他的臉凍得青紫。
他吸了下鼻子,邊走,眼睛卻不停地看著路兩旁。
如果有看到什麼野菜,他會立馬上去采摘。
家裡,已經沒有菜了。
奶奶還等著他回去。
……奶奶……
想到奶奶,他的眼睛亮了亮。
好看的眼睛,猛然一亮,亮若黑寶石。
嘴唇緊緊地抿緊,小包子臉皺著,之後又舒展開。
他看到,就在前麵不遠處的路邊,有一株野菜。
是一株野菌。
現在這個天氣,有野菌,就已經是最好的運氣了。
不過說來也怪,以前他去找野菌野菜什麼的,很少能夠找到,就算能夠找到,那也都彆人撿了去。
但這大半個月,每次出去,都能夠找到一些。
特彆是這幾天,運氣更是好到爆。
小包子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笑容很淺。
嘴角輕輕地往上翹,又被他拉了下來。
小臉又恢複了嚴肅樣。
將這野菌子放進了身後的背簍裡,他背著背簍,就往村子走。
路上,遇到了村裡的人,見到他小小身子背著跟他差不多高的背簍,村民歎了一聲。
“阿泓,你去山上了?”那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阿婆。
翟泓點頭。
“摘了多少東西了?”老阿婆關心。
翟泓將手裡剛采到的野菌子拿給老阿婆看,又指了指身後的背簍,後麵還有。
老阿婆摸了摸他的腦袋“阿泓真乖,你阿婆肯定高興壞了。”
翟泓嘴角往上翹起,怎麼也壓不住。
“你阿娘還沒回家?”老阿婆又問。
翟泓往上翹起的嘴角,又拉了下來。
腦袋微微垂了下來,孤獨,淒涼。
老阿婆在心裡歎了一聲。
外麵都在言傳,翟漲他爹死在外麵了。
三年沒有回家了,又在西南當兵。
聽探親回來的戰士說,翟建國已經犧牲了。
翟家的日子本就不好過,孤兒寡母的,一聽翟建國死了,翟家那邊更淒涼了。
聽說,翟漲他娘出去好久了,一直都沒有回來。
有人說,看到她跟一個男人走在一起。
這隻是聽說,也當不得真。
她不敢把這話告訴翟泓,這孩子太可憐了。
爹死了,娘又跑了,就剩下一個生病的阿婆。
才四歲,就要承擔起家裡的生計。
“來,阿泓,阿婆這有顆糖,你拿去,甜甜嘴。”老阿婆顫抖著手,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顆糖來。
那顆糖糖紙都跟糖粘在了一起,一看就是好久了。
翟泓搖頭,將糖顆又推還給老阿婆“吃。”
老阿婆說“阿婆牙齒不好,不好吃糖了,這糖你吃。”
翟泓的手縮了縮,但還是堅定地推還到老阿婆手上。
“彆人,吃。”
老阿婆說“家裡的小孫子不在,這糖就是他給我的,現在阿婆把這糖給你了。拿回去吃,彆推了。”
翟泓嘴唇緊緊地抿著,眼眶有些發紅,“謝謝,阿婆。”
老阿婆抬手摸了摸翟泓的腦袋,孩子太可憐了。
沒爹,娘又這樣。
就一個阿婆,還是生了病。
這孩子,太苦命了。
搖頭一歎,離開。
翟泓將手裡的糖果緊緊地攥著,又小心翼翼地放到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