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百裡!
“妹妹背著洋娃娃走到花園來看花”
“娃娃哭了叫媽媽樹上小鳥笑哈哈”
“噠噠啦,啦噠噠。”
小孩們無視不遠處的陌生人,一起手牽著手坐在河邊上。
“哥哥,我們來這裡乾嘛,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小一點的女孩子歪著頭看著邊上那位個子最高一點的男孩。
“哥哥,我們是要摸歪歪麼?”另一頭的小男孩也問道。
“那可不是。”高個子男孩昂著頭,“今天可摸不了!今天我要和果林比試!”
“秦牧,你到底要比試什麼!”另一稍胖的男孩喊道,“快點的,彆磨蹭了。”
“果林,你著急什麼啊!”高個子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叫囂著“等下你就知道,就怕你到時候不敢。”
這個年紀的小孩不知道麵子是什麼,但肯定是受不得激的,胖胖的果林,撇著嘴,“屁,誰不敢!誰怕你!
“好,小弟小妹你們兩作證,等下我們兩誰輸了,誰就是小狗,誰就是膽小鬼!”
“好呀,好呀。”年齡稍小的兩個在一旁拍手,“哥哥是最棒的,果林就是膽小鬼!”。
小胖子漲紅著臉,焦急地爭辯,“我才不是,秦牧才是!你們等著!秦牧你快點說,比什麼?”
高個子指著已經乾涸的河床,“現在河裡沒水,我爸爸說,每年的今天,山上的洪流會下來。我們就比試,閉著眼,站在河邊,等洪流下來,誰害怕,誰先跑,誰就輸!”
“來啊!”小胖子昂著頭,斬釘截鐵,“等會你們知道了,秦牧才是膽小鬼!”
兩個小孩手牽著手在河旁站定,離著岸邊大概隻有兩三步的距離。岸上的兩個小的興高采烈地看著他們兩個,“哥哥加油,果林膽小鬼,一定輸的!”
不多時,轟隆聲漸來,視野裡已經有了水花出現。那龐然大物襲來,非人力可以抵抗。
開始還在笑嘻嘻的孩子們一下子呆了。河中的兩個小孩,不知道是傻了,還是倔強,誰也沒有率先甩開手。
那洶湧的河水順流而下,咆哮而來,帶著死亡的氣息,“彆!快跑!”不管是人是鬼,姊雨還是無法控製,大喊著讓兩小孩逃離。
隨著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喊叫,四個小孩不管麵向何方,都“啪”地一下轉向姊雨,臉色蒼白,雙目空洞,注視著餘恍和姊雨。
餘恍剛覺不妙,便中了類似奪魄的招。隨即他天昏地旋,再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在河床中,牽著姊雨,而抬頭就是滔天巨浪。
岸邊留下的兩個小孩此時睜著空洞的眼睛,盯著兩人,機械地拍著手,嘴巴一張一合似乎還在加油。
洪流已經近在咫尺,餘恍和姊雨拚命掙紮,但在這裡,他們的力量和靈力都被禁錮,隻是宛若一小孩。
姊雨努力地想把腳拔出來,但河床猶如沼澤,越陷越深。想把餘恍送出來,卻也也無法施力。河床泥濘逐漸淹沒了雙腳,“兩小孩”在其中負隅頑抗。
隨後一個浪頭打來,那力量足以掀飛了他們,也輕而易舉將兩人的“防線”打散。雙手分離的刹那,一股力量從餘恍手中傳來,沒有了泥濘的桎梏,這股力量順勢便將姊雨推上了岸。
驀然,驚愕,不知所措,姊雨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洪流淹沒,“餘恍!!!”
視野逐漸拉遠,所有人都消失不見,除了自己,“餘恍?!”姊雨呢喃,心如絞痛。
點點鬼火之中,鬼王又出現了。從依稀可見的外貌分辨,它似乎是成年的果林,身體若一房屋大小,內部透明,有若乾冤魂在嚎叫。它神色呆滯,嘴角不時有口水流下,落在地上就腐蝕出一個個坑;落在身體上,被接觸的冤魂猶如受到油炸般的刑罰。它的四肢已經退化蜷曲,全部靠著底下的冤魂,如蛆蟲般蠕動。
姊雨很擔心,也很痛苦,但現在隻能儘快了結鬼王,再去尋找餘恍。
鬼王她之前戰鬥過一次,鬼嘯、群魔、吞噬這便是它的主要技能。它的周圍還飄了三個鬼影,以前還不清楚,現在看來正是其他的三個小孩。
中間的鬼影應是秦牧,麵容猙獰,不斷地發出痛入骨髓的呻吟聲。鬼王口中不斷吐出一團團氣體,飄向它們,這是三個鬼影生存的源泉,也是鞭笞他們的根本。
多日以來,此消彼長隻是相對的。對姊雨她們是消耗,對鬼蜮同樣如此。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在支撐著這個鬼蜮,但它的回複也遠遠抵不過泯滅。
冰虛封閉五識抵抗鬼嘯,僅存的符紙消滅了不多的群魔,群魔消散成鬼靈,後被鬼王吞噬。
飄散的三個鬼影鬼爪重重,異毒迅疾。不過姊雨的劍法非凡,不僅悉數抵擋住了三鬼影的攻擊,間隙的反擊更在鬼影身上留下道道冰痕。
隨著群魔吞噬,鬼王的身體越來越龐大。姊雨不再等待,化身翩然而出,姊妹劍相交成舞,冰虛為始,冰槍伴隨著凍結,激射而出。
之前鬼王被此重創,雖然它的腦子是一片漿糊,但熟悉的情景,還是讓它咆哮怒吼。身側三個鬼影全然放棄防禦,撲入霜結之中。
“轟隆”,鬼影貼身之後,卻瞬間自爆。姊雨與化身步法變幻,太極陣法借力卸力,不過自爆突然,距離太近,化身瞬間消失,本體重傷炸飛。隨著一口鮮血噴出,倒在地上的姊雨原本黑色的長發竟逐漸變成了火紅色。
另一邊冰槍完全鎖住了鬼王,讓它無法動彈。一道鬼影從鬼王身後飛出,聲聲厲嘯,鬼王身體中所有冤魂全然進入鬼影之中,那鬼影迅速膨脹到極致,卻是一五十多歲老婦人形象。
而後冰槍、老婦雙雙消散,隻留一正常形態的鬼王,癡癡傻傻地站著。仰著頭,伸著雙手,不知在接什麼。
鬼基本都被消滅了,鬼蜮卻依然存在。乾涸的河床翻滾,淤泥裡吐出了不知生死的餘恍。
兩敗俱傷嗎?夜色又開始蠢蠢欲動
“我為什麼這麼容易看到彆人的人生,是你們想讓我看,還是我體質不好”
那兩個熊孩子的“遊戲”,毀掉了一個美滿的家庭,還毀掉了一整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