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儘處,月如霜!
公路上。
晗淺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通過後視鏡,她看見了那個惡魔的臉龐!
陰森森的眸,比索命的閻王更可怕!
本能地,晗淺踩下油門。
真是個瘋女人!不要命了麼!
司陌怔了怔。晗淺這不要命的車速,不出車禍都難啊!
最終,他的腳尖懸停在油門之上,沒有踩下去。
可是,已經晚了!
一個轉角處,晗淺的車飛出公路,側翻在亂石堆裡。
車內,晗淺弓著身子,把自己形成一個人肉盾,緊緊護著夜黑。
血紅的液體,自晗淺後腦勺緩緩流下。
救護車很快趕到。
晗淺腦部重擊,目前的技術無法施展手術,餘生隻能是植物人。
可夜黑,在這次車禍中毫發無損,隻因晗淺那拚命的保護。
歲月滄桑了晗淺的眉眼,卻勾勒出幾分質樸美。
看著晗淺,司陌若有所思。
她分明自身難保,為何偏偏要護著一個智障兒?
有所悟……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親情麼?
夕陽西下。
陽光斜斜地打在司陌臉上,勾勒出分明的棱角。
明媚的溫暖,滲透進他心裡。
一月後。
夜黑經過治療,已經可以下床走動,隻是動作有些遲緩。
司陌提著一籃水果,探望夜黑。
見司陌進門,小夜黑猝爾縮在床角,瑟瑟發抖。
有些含糊的童音道,“壞人,走開……”
自蘇醒之日起,夜黑便隻會說這兩個詞。
醫生說,這是腦袋受刺激的緣故。
至於刺激源,醫生至今沒找到。
沒好氣地,司陌掀開他擋住腦袋的被褥。
耐心地,司陌提醒道,“有什麼不舒服,可以向保姆說。”
“走開,走開……”
夜黑的情緒愈加激動,雙頰漲得通紅。
娘親的昏迷不醒,令他很是不安。
眼前的男人,夜黑更是本能地畏懼。
夜黑都要急哭了。
就在這時,忽然進來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婦人,推著一個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