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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陳太忠的眉頭微微一皺——血沙侯,這不是幌子來的嗎?
“我非常確定,”矮壯少年點點頭,“我還見過鄭家的一個九級遊仙。”
陳太忠默然,好半天才一抬手,抹去臉上的雨水,順手甩一下,然後淡淡地發話,“你給我提供這麼重要的信息,按說我該放了你的。”
“您還有什麼要求,隻管提,”矮壯少年飛快地回答,小命重要,他必須儘快地拿出籌碼,“我知道北域鄭家有子弟在青石曆練……”
“但是你們確實惹怒我了,”陳太忠燦爛地一笑,一抬手,將槍尖送進了少年的心臟。
這一場遭遇戰,讓他收獲了五個儲物袋,不過令他感到失望的是,這幾個小家夥身上,總共也才三塊中品靈石,以及兩百餘塊下品靈石。
梁姓少年身上,倒是有一些丸藥,以及兩張法符,可見梁家還是有點底蘊。
少年頭上頂著的圓盤,也是個低階法器,但是似乎隻能擋一擋雨——真是敗家。
陳太忠大概地盤點了一下收獲,一轉身就衝向穀地身處,“時不我待……必須晉階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半個小時左右,那據說是六級的遊仙,身子一顫,居然慢慢地有了呼吸——按說此人的心臟都已經戳破,怎麼都救不回來的。
事實上,這也是梁家的不傳之秘“懸命術”,在必死無疑之際,保留百會一點真靈,以及丹田一口氣,就有獲救的希望。
當然,這個希望也是極其渺茫的,很多時候,梁家用此術傳遞凶手信息——所謂梁家老祖的天機術,不過是故弄玄虛。
然而這個術法,矮壯少年這主支嫡係不會用,反倒是家仆會用,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其實也很簡單——這是高階術法,七級以上才能習練。
沒錯,這家仆並不是公鴨嗓子說的六級,而是實打實的七級,不過此人等閒很少外出,旁人不知情,梁家也有意隱瞞實力。
此刻這幫小家夥出來緝拿陳太忠,梁家的大人可是很清楚,那家夥不是很好惹,於是派了他前來保護——能不能捉到人,那是在其次,關鍵是要保護好未來的家主。
家仆醒轉之後,也就剩下一口氣了,說不得咬牙在地上寫一行字,“殺人者陳太忠。”
然而悲催的是,天上在下雨,他寫在沙土上的字,沒多久就被雨水衝掉了,而他的儲物袋,也被彆人拿走了。
家仆想一想,最終是撕下一塊衣襟,蘸著心頭的鮮血,咬牙寫上“陳太忠”三字,然後壓在身下。
又等了一等,周遭依舊無人,他實在無法再等下去了,於是噴出最後一口精血,四肢砰然炸開,爆炸出的血氣,有若狼煙一般直衝雲霄,在雨中久久不肯散去。
恰好,十幾裡地之外,有梁家的人在活動,領隊的是梁家長老梁明心,梁家的三個八級遊仙之一。
梁長老出來,也是要拿陳太忠,要說梁家兩個遊仙九級,三個八級,未必看得上這一千靈石,但是梁家知道,做好此事,能交好周家,甚至能交好北域鄭家。
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那就是大家都很好奇,陳太忠到底對鄭家做了什麼?
鄭家不肯解釋,彆人也沒膽子問,但是既然有了好奇心,就少不得要有點小動作,梁家也撒了人出去,想要探知點究竟。
梁明心看到不遠處的“精血狼煙”,想也不想就放出一道焰訊,砰然在雨中炸響。
然後他大喝一聲,“族中子弟遇襲,戰鬥隊形出擊!”
散落在四周的十七八個梁家子弟,聞言登時奔了回來,組成一個隊形,直奔赤色穀地。
事實上,會精血示警的,並不止梁家,但是梁明心知道,未來的家主就在那一塊,而且他率隊過去,其實……隻是需要一個涉足的理由。
果不其然,等他趕到的時候,已經有三撥人馬在那裡了,其中一支還是三大家之一的褚家。
還有一支,是一個小家族祝家,兩邊正在激烈地交涉——祝家長房的三公子死在了此地。
一聽說祝老三死了,梁明心登時就按捺不住了——這幾個小混蛋是在一起玩的,他冷哼一聲,“精血示警的,是我梁家吧?”
“示警的是我褚家死士,”褚家的人傲然回答,他們這一支隊伍,恰恰是褚家九公子褚行雲帶隊,想那褚家九公子,雖然是遊仙六級,卻是連周家五公子周青袞都不怎麼放在眼裡的。
對上這種雜牌的家族,褚行雲更是這樣了,豪強麵目一覽無遺,他似笑非笑地發問,“梁明心你有異議?”
“行雲少爺說笑了,”梁明心訕笑著回答,“我家這邊有氣血感應……咱們一起看一看吧。”
精血示警,不少人都會,但是有氣血感應的才是正主,他這句話,是想告訴對麵的褚家,示警的真是我家人,你褚家不能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