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空我沒事了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逃掉了啊啊啊!”
朱薔薇叫得七彎八拐地從裡間衝了出來,身後還跟著揮舞著刀子的保鏢。
才衝出房間,她視線剛剛一掃,本是想找葉空,卻沿著突然站起來的葉空的目光看向了另一個人。
抱著陌生男人的手臂,死死擋在秦悟身邊,此時才一點一點滑下去的朱賀。
他坐倒在地上,抬手捂住腹部,卻有液體不斷從指縫中流淌出來——剛才是他緊急撲到了男人的手上擋下了子彈。
朱薔薇整個人突然凝固了。
她表情空白地站在那裡,察覺不到身後保鏢揮刀的風聲。
“費秘書!”葉空緊急道。
不等她說完男人就一腳飛踢踹掉了那把刀,在單方麵毆打那個保鏢的時候他還不忘為自己辯白:“是他自己撲上來的。”
朱賀坐在地上,往後靠上沙發,呼吸急促地閉了閉眼:“是,我的任務,本來就是要保護先生。”
秦悟看也沒看他一眼,他隻抬眸看向臉色冷漠的葉空:“我不是說了嗎?所有射向我的子彈,都得先穿透我忠誠的管家的身體。”
保鏢已經被費秘書乾倒了。
戴麵具的男人見狀一個後退轉身,呼吸急促地想要離開。
卻迎麵就聽到一聲巨響。
一直緊閉的房門被人暴力踹開。
費秘書一轉頭便迎上了力如山崩的一拳。
他勉強接住,身體卻隨之後退了好幾步,接下來又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讓他連舉槍的時間都沒有——甚至拿住槍都有些吃力。
房間裡走廊上亂成一團。
到處都是拳腳,到處都是怒吼和痛吟,人體在暗淡的光線裡交錯橫飛,不斷倒下又不斷爬起,仿佛一場嗜血野獸的狂歡。
混亂中,朱薔薇怔怔穿過橫飛的拳腳走到了朱賀麵前。
她蹲下來,小心觸碰他的傷口。
葉空不看他們,隻盯著秦悟,卻在喊:“薔薇。”
沒有反應。
“朱薔薇!”
依舊沒有反應。
沙發上,秦悟攤了攤手,微笑:“總得給她一點時間——就算表麵上不往來,也好歹是剪不斷血緣關係的親姐弟呢。”
他才說完,麵前就飛來一具沉重高大的人體。
茶幾被直接砸翻,杯子茶壺碎了一地。
費秘書在一地碎片中坐起來,頭也不回道:“先生,我建議您先去露台上避一避,免得被誤傷——這是個很難搞的對手。”
“雖然我不覺得他難搞,但少爺你也躲一躲吧。”於先生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露出野獸進食前的殘忍笑容,“被我誤傷我可不會道歉的。”
葉空:……
秦悟:……
秦悟在混亂中抬頭對葉空一笑:“怎麼樣?要去露台上等他們打完嗎?”
雖然費秘書的身手顯然強得不可理喻,但顯然一直打下去遲早會是於先生贏。
看著那張笑臉,葉空突然張口:“不用了。”
不等秦悟挑眉,她伸手抽出了藏在長靴裡的手槍,對準秦悟扣動扳機。
——沒有消音器,這聲響亮的槍聲在夜色裡擴散開去。
打鬥中的於先生猛地轉頭,對著葉空衝過來,卻在路上被費秘書截住。
兩人又要打起來,直到聽見葉空淡淡的聲音:“你還要打?不怕我下一槍崩了他的頭嗎?”
於先生猛地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