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夕陽的餘暉漸漸灑滿窗台,玉寧與明德和沈清歌的談話愈發情真意切。
仿佛他們都想在這短暫的相聚中,將心中所有的牽掛與不舍一次性傾瀉而出。
然而,時間的流逝不隨人願,隨著太陽緩緩西斜,離彆的時刻終究還是到來了。
明德和沈清歌隻能帶著依依不舍的心情,與玉寧進行了最後的訣彆。
明德在離開前,細心地安排好了玉寧的一切,確保她能夠得到最好的照顧。
隨後,他與沈清歌一同坐上了返回皇宮的馬車。
沈清歌依舊保持著來時的緘默,她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不知該如何與明德開啟對話。
她意識到自己已不再是明德的寵妃。
明德夜夜留宿霜月宮,對雅妃的寵愛顯然已經超越了對她的情感。
沈清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而明德則在馬車的搖晃中,用眼角的餘光偷偷觀察著沈清歌。
他的目光在不經意間,停留在了她那已有些隆起的腹部,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有三個多月了,而他卻沒有用心照顧好她們母子,她一定是對自己充滿失望了吧?
就像他亦對自己近期的行為感到了深深的自責。
這些日子,他不知怎的,竟迷失在霜月宮的歡愉之中,忽略了其他一切。
沈清歌似乎帶著怒氣,她的嘴角緊繃,一路上保持著沉默。
明德多麼渴望能夠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給予她溫暖和安慰。
然而他又擔心,這樣做會像過去一樣讓她感到驚恐和不安。
於是,兩人各自懷著複雜的心事,回到了金碧輝煌的皇宮。
馬車換成轎輦將沈清歌送回了清音閣,
下車的一瞬間,明德伸手想要攙扶著沈清歌,卻被她下意識地躲開了。
明德扯了扯嘴角,話在嘴邊徘徊,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沈清歌向明德輕輕一福,
“臣妾多謝陛下這一次鼎力相助。”
明德淡淡地應了一聲,心中卻期盼著沈清歌能再多說些什麼。
然而,沈清歌已經恭敬地轉身,緩緩離去,她的身影在宮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孤單和脆弱。
這份情感上的疏離,讓明德的心在一瞬間變得空蕩蕩的,仿佛失去了最後的寄托。
他站在原地,望著沈清歌遠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了無儘的思緒。
曾經的寵溺和歡笑,如今的沉默和距離,這變化讓他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失落和哀傷。
文淵閣內,夜色已深,明德卻依然坐在桌案前,未曾歇息。
他的眉頭緊鎖,頭痛的感覺如同潮水般再次襲來,讓他忍不住用手狠狠地捶打著自己的太陽穴。
福安見狀,急忙上前,
“陛下,您最近的頭痛似乎愈發頻繁了。”
他的目光落在明德痛苦扭曲的臉上,語氣滿是不安與擔憂。
“陛下,是否需要前往霜月宮休息片刻?”
“不!”
明德艱難地吐出這個字,他的頭痛得仿佛要裂開,但他的意誌卻異常堅定。
“去給朕把賀長青叫來。”
福安不敢有絲毫遲疑,領命匆匆離去。
明德在痛苦中,顫抖著拿起沈清歌贈予他的那塊玉佩,那是她親手給他的禮物。
他將玉佩緊緊地貼在胸口,仿佛能通過它感受到沈清歌的氣息。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和無儘的痛苦,
“清歌,你在哪裡?能不能來陪陪朕?”
在這寂靜的文淵閣中,明德的身影顯得格外孤獨。
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沈清歌的思念和對自己身體的無力感。
可是,沈清歌那疏離而淡漠的眼神卻讓他害怕。
害怕埋藏在沈清歌心中的答案並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是這樣,他寧願像現在這樣困住她。
哪怕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至少她的人還在他的身邊。
玉佩在他手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仿佛是沈清歌在遠方的凝視,給予他一絲慰藉。
但這份慰藉,對於此刻的明德來說,卻是如此微不足道,他的心依舊被痛苦和思念所填滿。
霜月宮中,燭光搖曳,女侍竹影的眉頭緊蹙,她擔憂地向雅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