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證道大羅之境,而在出關之後,玄都第一時間來到了巫族,找到了祖巫帝江與燭九陰麵談。
元易雖然陪著玄都來了巫族,但並未參與一人二祖巫的商談,甚至不曾旁聽,在外麵等候。
三霄在閉關參悟神通,也未曾跟來。
元易坐在巫族內一株大樹下,旁邊還放著極品先天靈寶九九散魂葫蘆,紅雲老祖虛幻的身影顯化。
“元易小友對於玄都與帝江他們商談之事不感興趣?”
眼見元易自顧自啃著靈果,神態悠閒,不由笑著問道。
“前輩感興趣?”元易反問道,“前輩若是感興趣,與玄都師兄說一聲,想來玄都師兄不會拒絕前輩旁聽的。”
紅雲老祖深深看了元易一眼:“果然,你是知道玄都此來所為何事吧?他與你提前說過。”
“不曾,所以我知道,我不聽為好。”
“既然你都知曉了,那聽與不聽又有何區彆?”紅雲老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可以自欺欺人啊,我隻是個外人,要是什麼都需我去摻和,未免太過小瞧了玄都師兄。這是玄都師兄要應的劫,自是要他自行背負,那份沉重,可不適合我。”
元易抬頭,樹蔭如蓋,枝葉間灑落下斑駁的光點,映照在那一身素白色道袍上,光影交織,虛實相間。
“我隻想把控我自身的命運,可一點都不喜歡掌控他人的命運,當然也不喜歡被他人托付命運,替人去作出決定,要由我一念決定億萬生靈的存亡,這種糟心事,我攬到自己身上找罪受不成?”
紅雲老祖沉默,元易果然猜到玄都此來的目的是什麼了。
“前輩,晚輩有一事不解,天庭與妖族,為什麼這般急切呢?”
“自是因為帝俊他們感應到了,量劫已至,想要不惜一切代價去爭得那一線生機。”
“量劫到底是什麼?”
“你的老師未曾與你說過?”
“不曾。”
“是嗎?大道恒易,如不息流水,天道求存,似石立江心。”紅雲老祖輕聲道。
元易眉頭微皺,有些不解:“何意?”
“你自會知曉,無需多問。”
紅雲老祖不願意多說,老師也不願意多解釋,元易無奈。
“量劫已至,那入劫之人又是如何有了定數?”
“生靈行於天地之間,不管是我等先天神聖,還是尋常生靈,一舉一動,都對天地產生了影響,隻是這影響有大有小,有多有少,有好有壞,如此而已。
量劫到來之時,影響越重者,說是容易被牽連其中,避無可避。是墜於劫中,身化灰灰,還是渡得劫去,了清因果,便看自身造化了,能否爭得那一線生機。”
所以如今應劫的主體才是巫妖兩族嗎?聖人不輕易插手洪荒天地大勢,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畢竟,若要論對洪荒天地造成影響的能力,無人可及聖人。
量劫到底是什麼東西?紅雲老祖說的話他並未完全聽明白。
“那前輩認為,玄都師兄此行可能順利?”
“元易小友,你能猜到結果吧?”
“前輩高看我了。”
“能。”紅雲老祖不置可否,隻是給出了回答。
“這可不是小事,巫族當真會願意?”
“會,巫族,也沒有選擇了,他們一樣避不開。”
元易靠在樹上,沉默不語。
他跟紅雲老祖說玄都此行所為之事太過沉重,所以不願意摻和,這是實話。
玄都沒有跟他提前說,其實就是不想他被卷入更深,因為這不是某一個人的事,是要席卷洪荒眾生萬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