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來找巫族,是為了對付妖族。
不是過往那種小打小鬨,不然玄都不會如此鄭重其事。
關乎億萬生靈的死活,隻是最簡單直接的陳述,沒有任何誇張成分。
……
祖巫殿內,空空蕩蕩,隻有三人落座於此。
祖巫帝江與燭九陰,人族人祖、人教太清聖人門下唯一親傳弟子玄都。
帝江目光死死盯著玄都,氣息威嚴。
玄都平靜地承受著這位祖巫的目光,不閃不避。
“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知曉。”玄都點頭,“所以晚輩想要詢問巫族的打算。”
“在那之前,你先回答我,為什麼是現在?”
“因為時間越晚,越是不利,對我們人族是如此,對不希望妖族取勝地諸族是如此,對巫族,同樣是如此。”
“這話怎麼說?”
“對我們人族而言,妖族與我人族有血海深仇,如今我人族尚有眾多族人散落各方,妖族統禦的秩序下,我人族哪有未來可言?人族,不希望由妖族來訂立眾生秩序。
不曾歸屬於妖族的各族,同樣如此,天庭,理當順應天命,卻失天道之公,獨以妖族為尊,淩駕各族之上,這不符合眾生秩序,他們,也不希望妖族來訂立眾生秩序。”
“這與我巫族何乾?難道說你們會希望我巫族來訂立洪荒眾生秩序?”燭九陰開口問道。
“自是不願意,巫族於我人族有大恩,但眾生畏懼巫族,或許更勝於妖族。”玄都直言不諱道,“但他們沒得選擇,能夠與妖族相爭,且必然會與妖族相爭的,唯有巫族而已,不管是我人族也好,還是其他諸族,都沒有資格,他們不是選擇了站在巫族一邊,而是選擇了站在妖族的對立麵。”
“嗬!”
“巫族的未來,不在巫族。”
帝江與燭九陰臉色皆是一變,目光淩厲。
“二位祖巫不必如此,想來這件事不止是玄都看得出來,算不得什麼秘密,巫族,不會成為洪荒眾生秩序的製定者,這一點晚輩清楚,後土娘娘清楚,二位祖巫也定然清楚。”
“所以照你這麼說,我巫族與妖族大戰,便宜的卻是你們?”
“是,諸族皆要承巫族之情。”
“你當我巫族傻嗎?既然如此,我巫族為何要答應你?稀罕你們承我巫族之情?”燭九陰冷冷道。
“因為就算隻有巫族,巫族也不會容許由妖族要建立起眾生秩序,巫族若退,妖族將不戰而勝,這絕不是巫族能夠接受的結果。
不管有沒有我們,巫族與妖族之間都會產生一個結果,我等力量雖微,但此事對於巫族而言,不是壞事。
諸位祖巫的實力,妖族妖聖亦不是對手,然各位祖巫的實力可還能有多少提升?亦或是巫族還能誕生新的祖巫?
妖族的妖聖,大多修為還有巨大的提升空間,而除去現在已有的一眾妖聖之外,天庭之中還有不少先天神聖,他們都有著晉升準聖的潛力,妖族的妖聖,還會誕生,長此以往,對於巫族而言絕不是一個好消息。”
祖巫們實力提升的空間已經比不上妖聖了,因為他們的境界快到頂了。
巫族不會再誕生祖巫,妖族卻會繼續誕生妖聖。
加上巫族新生兒減少,妖族卻沒有這個問題在。
時間拖得越久,對於妖族越是有利,妖族的贏麵可能會更大。
玄都不希望妖族贏,他此來,就是與巫族相商,要在形勢逆轉前,決出勝負。
帝江與燭九陰皆是沉默,玄都的話說得很是直白,也很坦誠,雖然不中聽,但他們能夠判斷得出,玄都說的是對的。
“巫族若是做下決定,玄都願出麵聯合各族,協助巫族,為了我們自己。”
雖然都站在妖族對立麵,但巫族聯合不了其他族群。
巫族做不了的事,玄都能做,他是人族的人祖,也是太清聖人唯一親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