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兩人再度陷入沉默。
唯有電梯上升時輕微的機械運轉聲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回蕩。
池魚往一旁挪了挪,刻意跟葉故淵保持距離。
所住樓層抵達後,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電梯。
他卻站在電梯裡,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背影,直到電梯門關上,才收回自己的視線。
回到家,他徑自去了臥室,打開了露台的玻璃推拉門,想吹吹風讓自己不那麼疲倦。
豈料,樓下卻傳來池魚和孟易臣的聲音。
“哥哥,輕點兒——”
“嗯。”
這是“做”上了?
“嘭——”
推拉門被暴力關上後,發出一聲巨響,震得整棟樓都仿佛在顫。
孟易臣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不滿地皺了皺眉:“住樓上的人怎麼這麼沒素質?關門的時候也不知道輕點。”
池魚將他剛搬出來的小圓桌擦乾淨後,想到樓上住的是葉故淵,故作淡定地回答:“所以,我們搬弄家具的動作還是輕點好,避免影響到樓下的鄰居。”
“嗯,你看看還缺什麼,下午我派人去買。”孟易臣接著說道。
池魚看著空蕩蕩的露台,微微搖了搖頭:“暫時先這樣,沒有什麼要買的了。”
家裡簡單布置就好,她想多留些錢,去調查兒子的下落,以及孟婷的過去。
此時,孟易臣的手機振動起來。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見是孟長安打來的電話,毫不避諱地當著池魚的麵接聽:“喂,爸!”
“你和池魚去哪兒呢?”孟長安質問。
孟易臣淡漠地問:“爸,有事嗎?”
“我現在,命令你們倆,給我滾回來,給婷婷下跪道歉!”孟長安嚴肅道。
“下跪道歉?嗬——做白日夢呢?”孟易臣冷嗤,“孟婷不是想報警嗎?你讓她報警好了。那剪刀上有我的指紋,你們又是人證,要不判我去坐幾年牢?”
池魚呼吸一窒,拿著抹布的手頓了頓。
“你……”
不等孟長安把話說完,孟易臣直接掛斷了電話。
“哥哥,你接下來的日子,一定要小心孟婷報複。”池魚啞聲說道。
孟易臣收起手機,抬起手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頰,不屑地笑了笑:“孟婷就一個殘廢,能對我做什麼。”
“可她是裝的!她的腿,根本就沒有殘!”池魚篤定。
孟易臣微微皺眉:“如果沒殘,她為什麼會感覺不到痛?”
“不,她能感覺到很痛,隻是她能忍。”池魚若有所思。
孟易臣卻不解地看著池魚,反問道:“你那麼怕痛,同樣是女孩子,她應該也差不多?”
“如果她,曾經遭遇過比這更痛的事呢?”池魚較真道。
“我不管她曾經遭遇過什麼,也不管她是真殘還是假殘,總而言之,我都不會讓她傷害到你。”孟易臣鄭重地允諾。
“哥哥,我是擔心她會報複你、傷害你。”池魚擔憂地看著孟易臣。
孟易臣忍俊不禁:“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轉眼間,他嘴角的笑意斂了斂,眼神忽然變得認真,“也會保護好你!”
池魚的心卻一直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