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董?”孟易臣嘴角扯出一抹笑,皮鞋踏在地麵的聲音刻意放輕,“沒想到能在這兒遇見您,多謝您送小魚兒回家。”
他伸手去攬池魚肩膀,卻被她不著痕跡地側身避開。
葉故淵垂眸掃過孟易臣緊繃的下頜線,黑曜石袖扣折射的冷光在對方臉上晃過:“順路而已。”
他話音未落,孟易臣已經快步繞到池魚另一側,掌心懸在她後背虛虛護著,像是宣示主權。
池魚微微抬眸,目光落在葉故淵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禮貌性的弧度,輕聲說道:“葉董,今日多謝您送我回來,改日我再找機會向您致謝。”
葉故淵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孟易臣見狀,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
他輕輕碰了碰池魚的手臂,示意她快走。
池魚跟著孟易臣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然而,沒走幾步,孟易臣便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他下意識地回頭,發現葉故淵正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身後,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猛地停下腳步。
池魚也跟著停了下來,一臉疑惑地看著孟易臣。
隻見孟易臣轉過身,冷冷地看著葉故淵,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葉董,我們自己能上去,就不勞煩您護送了。”
葉故淵依舊是那副矜貴冷冽的模樣,他挑了挑眉,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住你家樓上,不過是同路罷了,小孟總這是在自作多情了?”
孟易臣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他沒想到葉故淵會如此直白地戳穿他,心中的怒火更甚,但他又不能發作,隻能強忍著,尷尬地笑了笑:“原來是這樣,是我誤會了,葉董請便。”
說完,他拉著池魚的手臂,加快了腳步朝著電梯走去。
池魚被他拽得有些踉蹌,卻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葉故淵。
葉故淵依舊保持著他那優雅的步伐,跟在他們身後,仿佛剛才的那一幕並沒有發生過。
隻不過,上電梯時,他沒跟他倆坐同一部電梯,而是坐了隔壁那部。
電梯門剛合上,孟易臣便猛地鬆開拽著池魚的手。
金屬按鍵被他按得哐當作響,鏡麵映出他扭曲的側臉,羊絨大衣下的脊背繃得筆直:“為什麼坐葉故淵的車?”
池魚理了理被扯亂的發絲,垂眸輕笑:“今天去福利院當義工,碰巧遇見......”
“不是讓你在家休息嗎?”孟易臣突然逼近,雪鬆香水裹挾著壓迫感撲麵而來。他抬手撐在池魚頭頂,將人困在角落,鏡片後的目光像手術刀般剖開她的表情,“為什麼突然跑去福利院裡當義工?”
池魚的後背抵著冰涼的電梯鏡麵,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孟易臣身上濃烈的雪鬆香水味幾乎要將她淹沒,她彆開眼,盯著電梯樓層不斷跳動的數字,輕聲說道:“我去了暖陽福利院,查孟婷的檔案。”
“好端端的,你查她的檔案做什麼?”孟易臣不解地皺了皺眉頭。
池魚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易綺蘭警告過她的話,再次在她腦海中浮現——
“其餘的事,你要是敢跟易臣多說一個字,那麼以後,我倆誰都彆想好過!”
是啊!
哥哥什麼都不知情。
她苦澀地笑了笑,開始打起了馬虎眼:“我想了解自己的原生家庭。”
“不是說,你的親生父母早就過世了嗎?”孟易臣依舊不解。
池魚微微垂下眼簾:“就算早就過世了,也還是我的爸爸媽媽,我想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