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時,她的眼中盛滿懇切:“哥,我理解你的擔心,但這種近乎控製的保護,讓我有些喘不過氣。”
窗外的陽光斜斜地照進來,在她睫毛上投下細小的陰影,“我想要一些空間……”
“所以,你不需要我的保護了,對嗎?”孟易臣不甘心地問。
池魚第一次跟他在這個問題上較真:“哥哥,你確定你對我的這種保護,是真正的保護嗎?”
“你不懂那些男人的壞心思!他們一個個都隻不過是貪圖你的美色和家世背景!”孟易臣猛地將咖啡杯重重砸在桌上,褐色的液體濺出杯沿。
池魚身心一顫,不再跟孟易臣較真。
餐桌上陷入死寂。
彼此在沉默中,解決完了這頓早餐。
出門時,俞琴將洗好的西裝外套裝進紙袋裡,遞給了池魚。
孟易臣的目光掃過池魚手裡裝著西裝的紙袋,聲音冰冷:“把衣服給我,我去還。”
池魚本能地攥緊紙袋提手,剛要開口拒絕,卻撞進孟易臣不容置疑的眼神。
那目光裡翻滾著暗湧的情緒,帶著多年來習慣掌控一切的偏執。
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妥協,鬆開了手。
紙袋遞出去的瞬間,孟易臣的指尖擦過她的手腕,溫度灼得她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不要跟葉故淵走得太近,他不是什麼好人。”孟易臣警告道。
葉故淵這麼個年紀輕輕,就能爬上商圈的頂端的男人。
肯定是有手腕的。
說不定,背地裡乾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情。
池魚沒吭聲。
孟易臣就當是默認了。
他將池魚送到深淵集團,自己也一起去了葉故淵的辦公室。
和以前一樣,他沒有任何預約,但每次來,隻要他提及是為了池魚的事,葉故淵每一次都會答應見他。
孟易臣跟著嚴康踏入頂樓董事辦。
葉故淵倚坐在真皮轉椅上,修長手指漫不經心地轉動鋼筆,抬眸望向不速之客時,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小孟總大駕光臨。”葉故淵語調慵懶,卻暗藏鋒芒。
他目光掃過孟易臣手中的紙袋,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孟易臣麵色陰沉,徑直走到辦公桌前,“嘩啦”一聲將紙袋甩在桌麵。
“葉董這是越界了。”他的聲音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我讓你關照我女朋友,不是讓你披著‘上司’的皮,代替我行男朋友的職責。”
葉故淵指尖微頓,鋼筆尖在文件上洇出墨點。
他緩緩起身,西裝下的身形挺拔如鬆,卻在逼近時散發出壓迫感:“小孟總這話說得有趣。”
他伸手扯開紙袋,取出疊放整齊的西裝,“不過是借件衣服,怎麼就成‘越界’了?”
“彆揣著明白裝糊塗。”孟易臣往前半步,兩人之間的空氣幾乎要擦出火花,“以後離小魚兒遠點。”
葉故淵低笑出聲,喉結滾動間滿是輕蔑:“她可不是你的附屬品。”
他突然湊近,壓低聲音道,“還是說,小孟總連這點自信都沒有?”
孟易臣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喉間湧上腥甜的血氣。
他死死盯著葉故淵嘴角那抹挑釁的笑,攥緊雙拳,氣憤得想揍人,卻找不出一句反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