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
臨湖高檔小區的樓王棟,在月光下顯得靜謐而深沉。
葉故淵倚在頂樓的落地窗前,手中的威士忌在水晶杯中輕輕搖晃,折射出冷冽的光。
手機屏幕在暗處亮起,嚴康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葉董,孟易臣聯係了道上的‘刀疤’,出價五百萬要張德海的命。您看這事……”
葉故淵的動作頓住,琥珀色的酒液泛起細微漣漪。
他仰頭飲儘杯中酒,喉結滾動時溢出一聲輕笑:“不用管。”
聲音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涼薄,“隨他去。”
“可是……”嚴康猶豫著,“孟易臣這次動用的關係……”
“我說了,不用管。”葉故淵將空酒杯重重擱在茶幾上,金屬底座與玻璃台麵碰撞出清脆聲響。
他望著窗外,眼底翻湧的情緒如同深海暗潮,“留下他買凶殺人的證據即可,其餘事情,隨他折騰。”
掛斷電話,葉故淵再次倒滿威士忌。
冰涼的液體滑入喉間,卻澆不滅胸腔裡翻湧的煩躁。
他當然知道孟易臣的軟肋在哪,也明白那份近乎偏執的保護欲從何而來。
“孟易臣,你終於讓我抓住把柄了……”葉故淵對著窗外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酒杯邊緣,“你也該嘗嘗,任人宰割的滋味了。”
話音未落,手機再次震動。
他瞥了眼屏幕,是嚴康發來的消息:“葉董,監獄那邊傳來消息,‘刀疤’已經開始行動了。”
葉故淵盯著屏幕,許久才將手機扔到沙發上,仰頭靠在椅背上,任由黑暗將自己吞沒。
翌日。
晨光刺破雲層時,深淵集團的旋轉門吞吐著往來的白領。
池魚攥著咖啡杯走進旋轉門。
大廳那邊傳來騷動,瞬間吸引了她的注意。
隻見大堂中央,穿著素白連衣裙的女孩正跪在波斯地毯上,烏黑長發散落肩頭,像朵被揉皺的白薔薇。
“葉董!求您救救我爸爸!”女孩仰起的臉上滿是淚痕,脖頸處還沾著保安拖拽留下的紅痕,“我爸爸是被人算計的!他沒有迷奸那些女孩子!”
葉故淵被這女孩攔住了去路。
深灰色西裝裹著冷硬氣場掠過人群,直到那雙綴著碎鑽的鞋子闖入視線。
他垂眸望向女孩,鏡片後的目光冷如寒霜:“張小姐應該清楚,你父親的下場與我無關。”
“那些證據,是您找來的。”女孩突然抓住他的褲腳,“怎麼就與您無關?”
她似乎堅信,既然葉故淵能把她爸送進去,就有能力把她爸給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