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一時看得呆了。
飛馬踏空來,劍快如流星,好一個英勇神武少年郎!
怔愣一瞬,高聲歡呼不止。
“我見過,那人我見過!是渭水河畔的貴公子!”
“什麼貴公子?那是幾日前入城獻俘的並州牧!”
“我也想起來了,當時還有任俠喚他陳無敵!”
蔡琰整個人蜷縮在陳叢懷裡。
被巨大的歡呼聲裹挾著,秀美的臉頰上暈開兩朵紅雲,按捺著心中悸動,死死抿著唇。
並州牧
陳無敵
原來是他
蚊呐道“將,還請將軍放琰下來。”
聲柔而音輕,徐徐繞耳,好似空穀幽蘭般沁人心脾。
陳叢故作不聞,懷抱美人,細嗅素雅清香。
直到杜鵑快步跑來,仰頭望著駿馬上一雙璧人,興高采烈道“小姐!小姐!是渭水河畔那個俊俏貴公子!”
說著盈盈欠身“多謝公子搭救我家小姐。”
陳叢俯下身子,笑道“陳某一介匹夫耳,可不是你口中的俊俏貴公子。”
“啊?”杜鵑訥訥望著陳叢出神,執拗道“公子傲世卓絕,若你都是匹夫,那全天下的男子豈不都成了偷雉盜犬之流?”
“杜鵑!不許胡說!”蔡琰開口喝止婢女,轉道“婢子唐突,將軍勿怪。多謝將軍活命之恩,唯來世結草銜環相報。此時,為保將軍清譽,還請放琰下馬。”
來世結草銜環?
路數不對啊!
不是說好的,看上的就是‘以身相許’,看不上的才是‘來世當牛做馬’?
陳叢自問鮮少使美男計,但穿越前用起來,那也是無往不利。
怎麼到蔡琰這反而不靈了?
旋即搖頭笑指城門前一眾守卒,道“我現在放下小姐下去,小姐可能自行入城?”
蔡琰蹙眉沉默片刻,依舊固執搖頭。
“此琰私事,豈可拖累將軍。”
“小姐”杜鵑還想勸,卻被蔡琰眼神止住,隻得乖乖閉嘴。
陳叢既不下馬也不撒手。
環抱蔡琰轉頭探問杜鵑“小丫頭,你來說。本將軍是什麼食人猛獸不成,你家小姐何故避之如虎?”
杜鵑看看陳叢,再看看‘凶神惡煞’的蔡琰。
硬著頭皮,咬牙速道“我姐小姐原與河東衛公子定下婚期,婚期未至而衛公子早卒,小姐自視不詳,分明未嫁之身卻以嫠人自居。”
也就是陳叢近來讀了不少書。
不似剛穿越那會,否則高低整上句‘離人愁的離人?’
嫠人,說白了就是寡婦。
陳叢自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蔡大才女嘛
也不好強搶,影響過於惡劣了點。
抱夠了,陳叢扯下錦袍披在蔡琰身上,獨留美人馬上安坐,自己則是翻下絕影。
“小姐不願同乘,本將軍卻是憐香惜玉。”說著指向絕影“憑我這匹馬兒,天下之大何處皆可去得。小姐要去哪裡,給它指個方向即可。”
蔡琰既然聞得無敵將軍之名,自然知曉絕影乃是天下神駒之最。
日行千裡夜行八百,過山川大江如履平地。
遂大驚道“將軍如此神駒,安能贈予婦人?”
說著就要下馬。
然而。
絕影丈高身軀,無人攙扶之下,憑蔡琰自己根本下不來。
“哈哈哈,小姐說笑了,天上月可予佳人。然,袍澤兄弟豈可作物贈之?無須多慮,待你到了地方撒開韁繩,它自歸府。”
說罷,陳叢吹個響哨“走著黑子。”
絕影眨眼以視陳叢,似是在甄彆那句‘袍澤兄弟’。
良久。
甩甩馬頭,輕揚四蹄踏地而出,伏於其背感受不到絲毫顛簸。
待至城前飛身一躍,再落地時已過層層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