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暗影急流_死亡行走:帝國的餘暉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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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暗影急流(1 / 2)

死亡行走帝國的餘暉!

這時的莫德裡奇正在下車的途中,滾滾的都市車流在他們的身後遠去,這就是密雲山莊地位優越的原因之一,每當山莊的主人回到綠茵蔥蔥的莊園門口,就能夠看到不遠處大都市的人來人往,不時響起的喇叭聲會讓人產生一種孑孑乎遺世獨立的空靈感。

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下雨了,連日來的晴朗天氣雖然不錯,可伴隨而來的夏天觸角總是令人燥熱,久彆重逢的雨水此時便會受到大地生靈的誠摯歡迎。

常年居住在這裡的他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過歐琛了,無論是核心星域、邊境星域、外國星域,這些東西漸漸地都成為了記憶裡的書,落滿了灰塵,無人去打掃。他如今老了,老到下個車都需要有專門的保鏢來攙扶,說不得還得用上懸梯,加長轎車用懸梯想來就是一個可笑的想法,說不得那些老朋友在自己死後會借此怎樣打趣自己。莫德裡奇的腿腳顫顫巍巍地觸到了滿地水流的地麵,卡爾斯蘭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他的腰身,在眼看著他就要跌坐下去之前保護住了他。苦笑一聲,莫德裡奇隻能輕輕拍了拍自己這位保鏢的肩膀,卡爾斯蘭的表情嚴肅,他能夠敏銳地意識到,這位自己最尊敬的議長,身體健康狀況是真的日益惡化了。

年輕時的莫德裡奇可不是這樣,他從上初等學院開始就是學院的運動健將,到了中等學院後更是龍精虎猛、活力四射,一身肌膚呈現小麥色,身姿挺拔,相貌英俊,在那個青春荷爾蒙滿溢的年齡,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為他癡狂。他在山川大河中進行著各式各樣的探險,錦繡河山就以繁華的色彩回應他的勇敢;他在懸崖絕壁上攀爬、在白雪皚皚中疾馳,生命就以最壯麗的演繹給予他靈魂的浸染。他坐在皇城享譽盛名的頂級餐廳中享受著今早淩晨剛從工業艦活物庫中卸下,被遠道邀請而來的主廚做成一道道佳肴的各星域特產,每天的酒杯對麵都是不一樣風格的女孩,她們臨行前待在宿舍幾個小時,小姐妹們出謀劃策,精致地妝點修飾那本已極美的麵容,每個女孩都像是趕赴戰場的死士,都抱著必將他斬於裙下的決意。

現在這個時候回想起來,那些花枝招展、香水味沁人心脾的女孩都是美好的青春回憶,莫德裡奇已經快要成為腐朽的枯骨,卻仍然樂於回味這些甘甜。

作為帝國議會議長的他是這座輝煌都市的第二至高者,想要什麼都會有人給他送來,那些女孩說到底也大多數隻是普通家庭的孩子,美貌終歸是浮華在表麵的顏料,最後還是要隨著時間沉入深不見底的水裡,他都不需要用強,就算是以他現在的樣子,隻要某一時間振臂一呼說要和人約會,無數正值年華的女子都會爭先恐後地往他的懷裡鑽。

他感覺到了某種無可言喻的悲傷,這種悲傷不知緣何而起,或者緣於一切而起,是不斷俯衝到地麵撞得粉碎的雨,還是這金碧輝煌但散發著死亡氣息的皇城,這座代表帝國權力核心的大都市住著超過3000萬人,卻像是一座鬼城,匆匆來往的車流人流就像是死亡之海中的魚,毫無生氣地行進著,被困在這日複一日的輪回之中。

他記得自己上高等學院那會兒去參加各種學生組織,總是心懷著一腔熱血,在各地搞演講和辯論會,針砭時弊,憤而高歌,現在會想起這些就像是自己的黑曆史,雖說這很令人想要逃避,可正是這些東西塑造了他。少年不是某個人的代名詞,它就像是隻存在於春夏之交的鳴蟲,季節變換便會死去,轉眼一年過去,又會有新的幼繭破開,再次迸發出生命的力量,沒有人永遠年輕,但永遠有年輕的人。

踩著雨水的莫德裡奇頂著山莊刮起的風站直,卡爾斯蘭拿著從車架中抽出的雨傘撐在他的頭頂,雨水跟在風的身後斜斜蔓延,打濕了他這位保鏢的後肩,可這個年輕的男子似是完全沒有被淋濕的感覺,明亮清澈的眼神中隻有抗禦八麵來風的堅毅。

“把傘斜著點吧,遮罩的麵積也大一些。”他的喉嚨發出沙啞的聲音。說完這句話,莫德裡奇木然,他驚覺自己說了句多餘的廢話,因為這樣的對話在他們之間已經重複了上百遍。

“先生,我們還是快進去吧。”卡爾斯蘭的回答如他所料,還是那樣的古板固執、裝聾作啞。

莫德裡奇看著眼前這個男子的姿態,想起了曾經擋在自己身前的那個陸軍特戰戰士。陸軍和海軍是帝國分工不同的兩個軍種序列,不過這兩者之間也並非那麼的涇渭分明,陸軍中的一些後發優勢人才可以特批進入海軍,海軍中的一些因為各種原因退伍或者轉隸的人也有機會進入陸軍,裡麵的門道並不複雜,這些轉隸陸軍的海軍戰士一般是出現了嚴重的精神問題,無法在除了軍隊以外的地方正常生活,加之這類人一般作戰能力過硬,所以軍部會將他們安排到陸軍特戰裡,專門負責一些治安方麵的特殊行動。那個戰士就是從海軍轉隸下來的人,那是一次高等學院一年級的學生暴動,因為一名學生被執法隊開槍打死了,義憤填膺的學生們浩浩蕩蕩地走上街頭示威,儘管這在帝國是被明令禁止的。為了應對這個逐漸失控的局勢,議會批準內政廳通過軍部調集了陸軍的特戰來維持治安,麵對政府的強硬姿態,學生群體更是群情激憤,最終發生了真正的暴力事件,有人拿出了不知道哪來的槍開了火。在混亂中離莫德裡奇最近的就是那名戰士,前一秒莫德裡奇還在憤怒地拿球棍猛砸那名戰士的防暴盾牌,下一秒麵對四處紛飛的流彈,那名戰士卻義無反顧地擋在了他的身前,那巍峨如巨山的背影讓莫德裡奇記了一輩子。

每當這個畫麵在午夜閃爍在莫德裡奇的夢境裡,他就想逃離這個地方。卡爾斯蘭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個戰士,那個隻比他大上六歲的人,他和卡爾斯蘭沒有什麼不同,他們在各自的生命中都一直堅守著自己的職責,那些書寫於紙張上的條條框框他們是信的,正因為相信,才能把手中的事當作是一項崇高的使命來完成。

那個戰士沒有死在戰場上,最後死在了不知從何射出的流彈手裡,一名忠誠的戰士死在他所保護之人的手中,這幕劇情頗有古代西式歌劇的悲情色彩,可這也是一種莫大的悲哀,黑色的流沙彙聚成泥漿,吞沒了那個陽光的學院青年,從死亡之海走出的是一個被時間捶打鍛造過的鋼鐵之人。這件事情有錯嗎?莫德裡奇無數次午夜夢回地思考,執法隊打死的學生涉嫌幫助走私並且逃竄拒捕,被打死的學生由於父母的失業導致隻能借此去獲取生活與學習所需的金錢,憤怒的學生們走上街頭隻是想要一份心中的“公平正義”,死掉的陸軍戰士隻為踐行自己對於信仰的忠誠,刀鋒永遠不對內。

這都是合理的,沒有人做錯了什麼,錯的不是學生,不是政府,不是任何人,錯的是這亙古的時間,是亙古的輪回。帝國是一個國家,不能像他們秘密研究的那些方式一樣超越死亡,但它應該跟上時間的步伐,而掉隊了的帝國就會慢慢的腐朽,這才是一切矛盾的起源。

莫德裡奇想要改變這一切,即使是去打一場永遠也不會停歇的戰爭。

兩個人走到了山莊主建築門口,在石柱支撐的屋簷下放下了那把濕漉漉的傘。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並不會維持很久,信息板上的天氣實時觀測不停地在更新最新的消息,位於皇城三十多公裡外的檢測台配合天上的氣象衛星總是能給出準確的預判。卡爾斯蘭將他從大雨中送了回來,很快又要回到內政廳去,進入家裡之後他的安全就由老約翰派來的族中護衛接手,不再需要這個內政廳的小夥子負責。莫德裡奇想要開口讓他在山莊待一會兒,等著雨勢稍微小一點了在回去,這是他主觀的想法,在腦中很快就消散讓他去吧,那就是他應該走的路。

莫德裡奇站在門庭之下目送卡爾斯蘭冒著大雨離開,那個疾步如風的人影漸漸消失在雨幕之中,看著這一片的黑暗,他突然察覺到二樓的燈沒有如往常所料般開著,那裡本該是管家安排的會客室。

他背後的門被侍者推開,莫德裡奇走了進去。

“老爺您回來了,驅寒暖身的蜂漿水已經準備好了。”管家說。

幾個大小一樣的木製小推車停靠在牆邊,車麵上的透明水壺能夠從外麵看到其中的熱氣,一名女仆穿戴著青藍色格子長裙正在慢慢地端起托盤,莫德裡奇的目光看向樓梯處,身後的男仆關上大門幫助脫下了散發著雨水氣息的外套。

“那個小女孩呢?”莫德裡奇首先便向管家詢問艾瑪的情況,大概是沒見到會客室亮燈有些疑惑。

他一臉懷疑的神色,但這也怪不得他如此緊張,他的目的本就是要掌握住這個小女孩的行蹤,至少在這一段時間內,這個小女孩如果消失他肯定會很焦慮。

“老爺,很抱歉,艾瑪小姐可能是坐久了犯困。”管家尷尬說,“她在會客室外陽台的沙發上坐著坐著就睡著了,後來下雨,我就讓女仆把她抬到客房床上去了。您現在要見她的話,我這就去叫醒她。”

聽到管家的解釋,莫德裡奇心中輕舒一口氣,他想了個不引人注目的辦法把這個小姑娘叫到這裡來本就不是為了具體聊多少東西,最關鍵的目的還是讓這顆炸彈處在自己的眼睛下,這個小女孩睡著不睡著倒不是他在意的重點,隻要沒有離開就好。他剛剛從大雨中回到山莊裡,身上雖沒有被雨直接打濕,但大雨瓢潑帶起的濕氣寒意還是鑽進了他的身體裡。人的身體不行了,各方麵的抵抗力健康狀態都會受到影響,他是打算以一段時間的私人糕點師的名義說服艾瑪待著這裡的,能去收拾一下自己恢複一下精神,自然會給這個小女孩一個更好的印象,混跡在帝國政壇的莫德裡奇深諳一個人的精氣神對談判是多麼的重要。

他抬手製止了管家的話語“不必了,去給我做些準備,收拾安排一下溫泉池,然後準備一套嚴肅點的正裝,帶一點中央城區的總裁風格更好,然後準備一份糕點師的聘用合同。”

他徑直沿著樓梯走上了樓。關於穿衣的說法是他根據情報做出的判斷,艾瑪從來到歐琛後就幾乎沒有在皇城長時間地生活過。那家蛋糕店開在中央城區不算特彆黃金的地段,周圍全部都是各個企業的辦公地點,服務的對象也主要是這些人群。按照他的判斷,艾瑪到目前為止的生活中接觸到的比較有權勢、富有的人可能就是那些會經過中央大道的企業總裁們了,開著或坐著名貴的豪車來來往往,帶著女伴購物玩樂。這並不是說艾瑪沒見過更高一層級的顯貴,而是那些基本都存在於媒體和新聞之中,給人的感覺會太過遙遠、神秘,而大多數時候神秘就意味著敬畏,這就會使得一種微妙的恐懼情緒產生。莫德裡奇的家中不是沒有貴族雍容華貴的服飾,但在他看來,穿一身中央城區企業總裁式的正裝更能有效地促進他和那位艾瑪小姐的溝通。

自家老爺如此下了令,管家也開始忙碌起來,指揮著兩名仆人開始按照吩咐準備這些事物。半個小時後他敲響了書房的門,得到允許後進入了其中,以歉意的語氣說“老爺,溫泉池的水已經準備完畢,溫控係統已經將溫泉池外隔離,隻不過聘用合同這件事還得多等等,今天是文件材料的補貨日,由於暴雨,送貨的人還在堵車。”

“不急,那位艾瑪小姐應該還會睡很久。”

莫德裡奇在管家的隨從下拄著手杖下了樓,走過山莊幽深的長廊,在長明燈的暖光中走進了山莊的溫泉館,脫掉浴袍,在信息板上繼續詢問埃克特有關戰備的事宜。

“巴爾議員能習慣聯邦的菜係麼?”羅德輕巧地用勺子從麵前的碟碗中舀起一勺散發著誘人香氣的濃湯,嘴唇輕點試過溫度後慢悠悠地嘬飲,暖流順著喉嚨進入胃裡,臉上浮現出滿足的微妙表情。

“你的這句話可算是問錯人了!我做這議員的幾年,聯邦是我出差的主要地方,說不得那些美食評論家都沒有我懂聯邦菜係。這些地方的價格都是小意思,回到歐琛來了我主要還是想嘗嘗家鄉的味道,所以很少來這些餐廳。”巴爾議員用餐巾擦去嘴角的油漬,嘴上說著不太滿意,吃起來卻毫不含糊。

羅德笑了笑,繼續嘗著那碟濃湯。巴爾議員是一個很講究麵子的人,去哪裡吃東西都很喜歡侃侃而談自己對菜品的“頂級理解”,鑒賞菜肴算得上是他著名的愛好,儘管在其它真正很懂美食的議員眼中巴爾議員就是一頭糟蹋美食藝術的家豬。

對藝術包括美食藝術同樣鐘愛的羅德並不介意,因為這頭家豬在他眼中已經是死豬了,給即將出欄被屠宰的豬吃點人的食物反而也是一種善良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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